不自覺地咬住了下唇。
但緋戚心裡也很清楚,人死不能復生,後悔是毫無意義的,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為流砂復仇。
唸完安魂的祭文,海琅抬起頭,一邊擦掉又湧出來的眼淚,一邊向棘霜說道:“好了,把她收殮起來,帶回海彌拉就可以了就是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返回海彌拉。”
棘霜沒有說話,轉身開門,叫來兩名女族人,讓她們把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棺木抬進來。
房間裡的四個人全都沒再說話。
直到流砂被放入棺木,抬往更適合儲存屍體的地下室,緋戚轉回頭,向海琅和棘霜問道:“你們不返回氏族?”
海琅一驚,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求助地看向棘霜。
棘霜無奈地嘆了口氣,“都這時候了,告訴他真相吧!”
“可是”海琅還有一點遲疑。
“總要給出一個留下的理由,不然的話,過兩天別人都走了,就我們留了下來,難道不是一樣惹人生疑嗎?”棘霜說道。
“到底怎麼回事?”緋戚皺起眉頭。剛才聽海琅提起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返回氏族,他就起了疑心,這會兒再一看到海琅的表情,立刻覺得她們肯定還隱瞞了什麼。
“離開氏族的時候,族長曾經下令,無論發生什麼事,一年之內,我們都不得返回海彌拉。”棘霜解釋道,“現在想來,族長很可能是預測到了將要有危險的事發生,這才急匆匆地把海琅祭司送了出來。”
“我早該想到的,聖盃破掉的時候就該想到了!那是諸神給予我們的警告,可我卻誤解了它的意義,我我真是失職!”海琅悲切地捂住了臉龐。
“是啊,我以後也會加倍信奉諸神,為她獻上更多祭品。”棘霜自嘲地說道,“今天的水鏡占卜恐怕也是一次警告,阿南大陸可能要因為那些入侵者而血流成河了。”
聽到海琅和棘霜談論起驟然出現的敵人,卻沒有再提及如何為流砂復仇,緋戚不由咬住嘴唇,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這時候,英東忽然插言,“海琅祭司,棘霜將軍,難道我們要一直在王之谷逗留下去嗎?”
“暫時只能這樣了。”棘霜無奈地點了點頭,“如果族長的預測是正確的,那些敵人恐怕來自海上,我們海彌拉肯定首當其衝,比雷諾更早遭到了他們的襲擊,我們就算回去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倒是有可能被一網打盡,還不如留下來,執行族長的命令,保護好海琅祭司。只要有祭司,有女人,海彌拉就不會滅亡。”
“那流砂的仇要怎麼辦?如果我們繼續留在王之谷,甚至還要乞求王之谷的庇護,我們又怎麼能要求他們交出流砂的仇人,為流砂報仇?”英東擔憂地問道。
海琅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只能再次求助地看向棘霜。
棘霜也是一臉無奈,看了看滿臉不安的英東,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緋戚,沒有直接作答,轉頭向緋戚問道:“緋戚閣下,你覺得聖王會如何處置紗麗王妃?”
緋戚微微一怔,不明白棘霜為什麼突然在他的名字後加了敬語,但還是實話實說地答道:“他不會把她交出來的,也不會讓人殺掉她。”
“為什麼?”英東不解地瞪大了眼睛,“那女人做了那麼惡毒的事情,得罪了那麼多氏族,聖王竟然還要維護她?”
“我不知道為什麼。”緋戚漠然說道,“但根據我對聖王的瞭解,他沒有當場殺掉她,那就意味著他根本不想殺她。除非她自己找死,再次惹怒聖王,不然的話,任何人都無法逼迫聖王殺掉她。”
“你也不行?”英東脫口問道。
“你以為我是誰?”緋戚嘲弄地反問,“你們都覺得他很在乎我,可實際上,我連他到底為什麼要娶我都還搞不清楚。”
“抱歉”英東也意識到自己的話太過失禮。
“你沒把握讓聖王處死紗麗,為什麼還答應流砂,要為她復仇?”棘霜挑眉問道,“總不會是說說而已吧?”
“聖王會不會處死紗麗與我們要不要給紗麗報仇,這兩件事——有關係嗎?”緋戚面色平靜地反問。
“緋戚,你別做傻事!”棘霜一驚,“萬一惹惱了聖王”
“就算惹惱他,也不會牽連到海彌拉的。”緋戚漠然說道,“如果,海彌拉還存在的話。”
“緋戚——”
棘霜還想勸解,英東卻插言問道:“等等,被那個紗麗凌虐的女人並不是只是流砂,其中還有還多人是其他氏族的,如果這些氏族一起向聖王施壓,聖王難道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