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巳的頭部依舊低垂:“書面、影像,都不如親眼的確認。”
對於孫子的主張,祖父似乎並不反對:“如果你是那樣認為的,就去吧,記著,不要作太多無謂的事,就算什麼都不作,你也不會輸。”
“是。”
※※※※※
較諸於先前初見面的接刀儀式,這一頓晚飯肯定是輕鬆了不少,在餐桌上,梁圖真見到關曉蕾的母親,她是一個很傳統但又不囉唆的婦人,由於鄉下沒有使用保養品的風氣,所以她看起來略顯蒼老。出奇的,關曉蕾的雙親都沒有問太多如身世以及交往程度之類的問題,只是很親切的與梁圖真話家常,就好象已經把他當成自己人看待一般。
用餐完畢後,關母帶著梁圖真往到客房,這讓後者相當慶幸,因為他已經擔心了很久,如果關老爺因為未婚夫妻的身分,而讓自己和關曉蕾睡在一起的話,那可就玩笑開大了。
關母細心的交代了梁圖真廁所的位置,然後便慈祥離去。躺到床上,梁圖真心中泛起些許歉意,伯父伯母是這樣的誠以待人,而自己卻欺騙他們兩位,真是相當的過意不去。
“是不是該說實話呢?但,那樣的話曉蕾就會去和別人相親,唉”
內心掙扎著兩難的思緒,梁圖真試著以自己是喜歡關曉蕾的這一點,來沖淡對於欺騙伯父伯母的心理負擔,還不錯,這樣的自我開脫思考邏輯讓他好過一些,因為既然是喜歡她,那代表沒有意外的話,自己總有一天也會成為她的未婚夫婿,所以現下的謊言,就不完全是虛構,而是某種程度的預支未來。
“咚、咚!”
驟聽床頭的窗戶傳來敲擊聲,梁圖真起身拉開窗簾,原來是關曉蕾。
“這麼早就想睡啊,沒有那麼輕鬆!”穿著米色的無袖上衣以及休閒褲,關曉蕾看起來比平常更有活力。
單純的男子懶懶的微笑:“鄉下人不是都很早睡嗎?呵呵,你還有什麼活動,反正我吃飽了,都奉陪!”
“陪我去屋頂看星星。”
對於這相當富有閒情逸致的提議,梁圖感覺不太對:“呃如果我沒有看錯,你們家的屋頂應該是尖的吧?”
“是啊,不過也可以坐的。”關曉蕾邁開步伐道:“別考慮那麼多了,快出來,我在後面等你。”
沒有拒絕的餘地,費了一番功夫,梁圖真才繞到關曉蕾的所在處,順著她的指示,單純的男子搬來了一架破舊的木梯,兩人一前一後的步上木梯,卻不時的聽到嘎嘎作響的木梯哀嚎聲,似乎隨時都會崩裂,心驚膽跳的好不容易才爬上了瓦片所築成的屋頂。
雖然關曉蕾一再的保證,她家祖傳的這棟三合院相當牢固,但梁圖真實在很難有信心,尤其是在他跨出第三步,看見腳底下的瓦片被自己踩得支離破碎之後,他就怎麼也不肯再往任何方向移動半吋。於是兩個人就只好坐在屋簷附近,就地仰望夜空。
由於滿月的日子已經過了三天,月球的光輝逐漸黯淡,點點的繁星得以嶄露頭角,雖然不是很明顯,但也算是有星星的。
“呃如果我沒有眼花的話,現在看月亮比較合適吧。”
關曉蕾白了他一眼:“你這個人廢話很多耶!”
“哦”單純的男子扁扁嘴。
過了約五分鐘,關曉蕾又白了他一眼:“你為什麼不說話?”
“因為你叫我不要說話的嘛?”單純的男子嘴更扁的說道。
“我是叫你不要說廢話,沒有要你不說話!”
“我怎麼知道什麼是廢話!”梁圖真理直氣壯的說道:“難道要我背頌四書五經唐詩宋詞不成?”
“你”關曉蕾為之氣結,自己擺明了是要和他談心,但他卻總說些不著邊際的惱人言詞:“閉嘴啦!”
“哪有這樣的。”梁圖真感覺自己好委屈:“這下又變我錯,本來就是你叫我不要說話的嘛。”
“對!是我說的,你就不要說話好了!”關曉蕾狠狠的瞪了單純的男子最後一眼,別過頭去,再也不理他。
“哦”
就這樣,兩人到達南部的第一個夜晚,在繁星隱耀,相看兩無言的情形裡,拉下了簾幕。
但那只是他們兩人而已,夜空之下,除了那對男女微妙的對手戲之外,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還上演著一出相當悲慘的靈犬西恩落難記。
之前關曉蕾衝入廳堂觀視梁圖真的時候,幾乎是拋棄了身上所有的物件,那其中也包括了西恩的狗鏈。如果那條鏈子就只是如此的被遺棄在地,那麼,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