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和紀登急道:“苦行師伯是已經圓寂飛昇了?那齊師叔現在又在何處?”
魏楓娘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了因為我一直是在魔經裡,外面的事情也未能親見,齊道友的身體被血神君暴起,化成一團血肉,最後被大智禪師還原成了半部血神經,至於他的元神,或許已經成了血神經中的魔神了。”
三人大驚,尤其是枯竹老人,他算出齊漱溟是他的剋星,最擔心的就是齊漱溟進入魔道,齊漱溟作為道家高人,自己不去招惹他,自然不會為害,但是一旦入魔,失去理智,自己恐怕就要難逃劫數了:“即使如此,還請魏道友將血神經拿來給我一觀。”
魏楓娘道:“血神經已經被我封印,況且它跟鐵城山的老魔神有著極為強烈的聯絡,不可輕動,否則一旦老神魔在那邊發動起來,一旦控制不住,可就糟了,還是等諸位道友從崑崙山回來,再開啟來看,到時候即便有什麼變化,那麼多高手在場,也盡能應對的了。”
枯竹老人心急如焚,他修行一千二百多年,眼看著天劫將近,而千年前的對頭剋星轉世而來,成了峨眉派的掌教,枯竹老人向來努力搞好跟峨眉派之間的關係,也是有這層原因,希望齊漱溟不要跟自己為敵,如今齊漱溟若是真成了魔頭,十有**要來跟自己為敵。
按理說,似他這樣的絕頂高人,等閒不會為魔所乘,但他所修即是旁門,不重心性大道,專求法力神通,法力越高,魔念暗襲之時,越難以控制,平常時候,還不覺什麼,如今業障現前,就難以自制,便似一個人,平時修行得很有功夫,內心很清靜,一旦生病受傷,或是被人侮辱欺負,立刻平時的修為全都消失,此時鐵城老魔隔空暗制,令他擔憂憤恨,並且腦海中浮現出魏楓娘昔日裡的放蕩淫邪,汙穢不堪的形狀,不由得怒火蹭蹭上湧:你不過是千人騎的破爛貨,別說是你,便是你師父,你師爺,甚至當年的北方魔教教主,在我老人家面前也跟孫子一樣,我不過看在五臺教主的面上叫你一聲道友,你敢跟我拿大,以言語推脫,真真是不知死活!
大荒二老被天下劍仙成為“兩個老怪物”不是沒有道理,他們信奉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滅其滿門,這枯竹老人最近這幾百年來才開始神遊中土,轉世投生,一輩輩地積累善功,過去時候,也是心狠手辣之輩,正旁邪魔中的人物誰也不願意招惹上他們。
這時候過去養成劣性全被鐵城山老魔勾引發動起來,也是因為齊漱溟是他的剋星,他若是包容消化,百無禁忌也就罷了,偏偏旁門心性,不能看破,越是把對方當成剋星,對方剋制自己的力度越大,鐵城山老魔從此入手,正是對症下藥,登時火氣上湧,怒不可遏。
魏楓娘看他站在那裡,渾身湧起一層青氣,包裹全身,其中夾雜了令人心驚膽寒的戾氣,頓時吃了一驚,急忙把兩個孩子護在身後,自己向前邁了一步:“前輩”
枯竹老人當日受嶽清指點玄機,這些年心性已經偏向正道,只是過去的習氣不能消除,如果魏楓娘退一步,他憑藉這段善緣,或許能夠壓下怒火,各退一步,海闊天空,也就罷了,偏偏她怕對方傷了孩子,向前邁了一步,並且運功跟枯竹老人相抗,這下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恰似點著了一個火藥桶,枯竹老人怒聲喝道:“把魔經拿來!”
魏楓娘正要說話,枯竹老人左手揚起,五根指尖上各自射出一道青光,分化聚合之際,迅速纏向魏楓娘。魏楓娘渾身湧出金色的火焰,向上蒸騰。
“砰!”火焰跟青氣炸成一團煙氣,四下消散,在看枯竹老人已經退到十丈之外,站在凝翠峰頂上,懷裡頭抱著嶽霐,正厲聲向她索要血神經。
齊漱溟到底是否入魔,關係到枯竹老人的未來成就,關係到他這一千多年修行的成敗,他不敢也不能等到嶽清他們回來再解決,非得先拿到手裡方能安心,畢竟修為高深,即便為魔所乘,也沒想過要傷害嶽霐,只是跟他索要血神經罷了。
然而魏楓娘見到女兒被擒,登時紅了雙瞳:“老匹夫你敢傷我孩兒一根毫毛,我讓你生不如死!”雙手張開,直接使出魔教之中最厲害的撕天裂地神魔爪,向凝翠峰頂上抓去,然後雙手結印,向上一揮,便有無量金焰,鋪天蓋地般潮湧而去。
枯竹老人冷哼一聲:“賤婢!諒你有什麼道行,敢在我面前賣弄!”伸手一指,便有滿天銀雨,仿若星河下墜,滿空遍灑。
眼看兩人就要有一場驚天動地的惡鬥,忽然從山頗那邊飛來一道金光,“喀嚓”一聲驚雷,落下千百道金色霹靂,無數電蛇漫天扭動,將金焰銀雨全部震散,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