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利到這樣的程度,包括蘇明成在內全都被嚇了一跳。
李福祿再沒話說,高高興興將長刺拔出來,在手裡舞動著,還不停地東戳戳西刺刺,不管是木頭還是岩石,全都一捅一個窟窿。
其他幾個小子也各自搶過一根長刺。有了兵刃在手,他們再也沒有恐懼,反倒巴不得有敵來犯,正好讓他們試試掌中的長槍。
天空中果然有飛天船過來,到了近前看得分明,正是往日來回於臨海城和這裡的那艘飛天船。
等到再近一些能夠看清船上的人,謝小玉揮了揮手道:“把東西收起來吧,是忠義堂的人。”
“他們來幹嘛?”蘇明成嘟嚷一聲。兩個堂口行事迥異,他看對方自然不順眼。
“不會是衝著排毒丹來的吧?”李光宗現在對忠義堂也不怎麼信任。
“不可能。從臨海城到這裡要五天,我昨日開爐,今日子時方才煉成,這裡又有大陣阻擋,外面的人根本佔算不出這裡的狀況。”謝小玉不擅長掐算天機,但是他的師父擅長此道,所以他對六爻、八卦、梅花、易數全都有些瞭解。當初讓老礦頭裝可憐,從礦業會所討要來“倒轉乾坤虛空挪移陣”,不只是防備妖獸襲擊和有人暗算,也是為了防備有人佔算他的動向。
飛天船緩緩落下,來的人正是忠義堂那兩位軍師。
周大夫一下飛天船,鼻子立刻嗅了嗅。
他聞到兩種味道,一種是藥味,很濃,應該剛煉成不久;另一種是糞臭味,像是久病之人排出的糞便。
等到他看清李光宗和李光宗身後那群小子,立刻明白一切。
“恭喜,恭喜各位體內沉積之毒盡去,從此之後再也用不著擔心天地間這些瘴毒邪氣了。”周大夫朝著眾人一稽首。
“同喜,同喜。”謝小玉同樣稽首一禮。不過他並不打算和這兩個人客套太多,所以直接問道:“不知兩位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禍事。各位不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吧?”鐵嘴張在一旁搶著說道。
謝小玉眉頭一皺。算命者多以驚嚇開頭,為的是先聲奪人,不過眼前這人應該知道江湖手段對他沒用。
“安陽劉家的人又玩什麼花樣?”謝小玉淡然地問道。
“先不說這個。你在這裡訊息閉塞,恐怕不知道天寶州出了件大事吧?”鐵嘴張不願意讓謝小玉得到主動權,所以話題又是一轉;與此同時,他還朝著後面的蘇明成掃了一眼。
“願聞其詳。”謝小玉知道這樣一說就落了下風,不過他已經沒興趣鬥機鋒了,就算落了下風又如何?
“最近北面不大太平,很多跡象都證明土蠻各部正朝那裡匯聚。”鐵嘴張略微有些得意地說道。
這分得意是衝著蘇明成去。忠義堂得了訊息,信樂堂卻沒有,這就是底蘊的不同。
“土蠻攻城!”蘇明成大驚道。
如果此刻二子、戲子、老礦頭在這裡,肯定也會做出同樣的判斷。各部匯聚就是土蠻攻城的先兆,前三年莫不如此。
“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這裡是東部。”李光宗有些莫名其妙。
“前年子歸城被攻破,是因為沒人願意防守,連當地守軍都逃了。出事之後,所有守軍被盡數斬首,而且官府還規定從今往後再有類似事件發生,其他城市和每個礦區都要派人增援。”蘇明成對這裡的事多少有點了解。
“像我們這種新開的礦區也要派人增援?”謝小玉問道。這好象太不近情理。
“上面沒有規定,那就可松可緊。問題是有人在中間搞鬼,而且這個人有權有勢,官府和礦業會所都得賣幾分面子。”鐵嘴張說出其中的關鍵。
李光宗的臉脹得通紅,怒氣已經爬到頭頂;那群小子也一樣。
“俺們乾脆宰了那家姓劉的!”李福祿愣頭愣腦地吼道。
“順便宰了那些當官的!”大呆說話更衝。
“住口!”李光宗聽到那些話,反倒沒辦法發火。他也有殺人的衝動,但是他絕對不會說出來,現在說出來就不好下手了。
“兩位遠來辛苦,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謝小玉同樣頭痛。不過他知道這樣亂哄哄解決不了問題,只有把老礦頭他們請過來商量一下,才好做出決定。
眾人圍成一圈,老礦頭、二子、戲子都在,唯獨少了蘇明成。
蘇明成的身份有些特別,和這座礦沒有實際關係,而且這次的訊息是忠義堂送過來的,身為信樂堂一員的他,確實不適合列席。
另外一個原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