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準備這份大禮,劉三車頗費了一番心思。從這件事上,清清楚楚昭顯了劉三車心思的縝密,過人的才華,一想到這一點,凌雲飛既驚且懼——他的弱點,劉三車看得如此透徹,如是成了他敵人,他還能睡得著覺嗎?
“好在到目前為止還他算是自己的朋友。”凌雲飛安慰著自己。
姚本章採納凌雲飛的意見,從投降官兵中選出數名優秀者,作為教官,分派到五縣警備部隊中,幫助訓練士兵。凌雲飛一想到部隊數量少,素質差,心中便覺少了主心骨,沉甸甸的。本來和他一起從名世縣起兵的一千多人經過幾番生死的考驗,已可算是一支精兵。然而為了加強對軍隊的控制,提高軍隊的戰鬥力,他卻不得不將這支部隊拆開,安插到各支隊伍中間作為骨幹,卻也是不得已的辦法。
“是不是要將圖裡海的金礦掌握到手中,對當地願意參加軍隊子弟的家庭給予一定獎勵,以吸收更多人員入伍?順便還可以用這些錢提高士兵的薪金,大大提升士兵計程車氣?”凌雲飛一遍又一遍地權衡其中的利弊得失,猶豫不決。
雖然他名義上是圖裡海的女婿,但達瓦蓮娜既然還在人世,繼承權是輪不到他的。儘管圖裡海曾承諾把全部財產給他,但畢竟沒有付之行動,如今斯人已逝,那承諾還做數嗎?一想到這一點,凌雲飛不能不有所顧慮。
也許達瓦蓮娜該出面了。
輕風吹拂,夕陽的餘暉將凌雲飛前面的樹林染成了淡淡地紅色,嫋嫋的炊煙從樹林背後升起,與林中飄起的雲霧互相纏繞,漸漸轉濃,又一天快要結束了。
“真希望時間過得慢些。”一種說不清道不名的失落湧上凌雲飛的心頭。
“天下大事,必作於細,天下難事,必成於易。”說的多好啊,可是人真的置身其中,才感其中的瑣屑繁雜,頭緒的眾多,每做好一件事都要付出大量心血,這千頭百緒的事情要做好,要到什麼時候?
隨著時間的流逝,心中的焦慮開始濃烈,人也變得越來越是煩燥,一顆心被水深火熱包圍。
“不能急,要一步步向前走”。凌雲飛每天早起都要自我告誡幾遍,然而說得容易,做些來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然而不管怎樣,他都必須剋制自己,要為手下做出表率。
凌雲飛輕輕嘆口氣,轉身移動腳步,準備打道回府。
“掌櫃的,請等一下。”遠遠一個身影正自小跑,奔凌雲飛而來。凌雲飛看到蕭露衣服上黑一塊,黃一塊,臉上也是一條條一道道的溝壑,心中不禁一熱。
蕭露屬於才智中等,不顯山不露水的一個人。然而他做事的細緻踏實謹小慎微卻並不多見,正是這一點讓凌雲飛對他委以重任。
“蕭露,有事嗎?”凌雲飛停住腳步,等蕭露到了近前,問了一聲。
“也沒什麼事,只想與您談談。”蕭露用衣袖拭了拭臉,乾乾的一笑。
“咱們邊走邊談。”凌雲飛帶頭向前行去,走了幾步,他側過頭,仔細打量蕭露兩臉,說道:“你現在的身份是一方首領,具體的事最好讓下面幹,你只要抓住重點就行了,你事事都要親躬,就是累死了,又能做多少?”
“幹慣了,閒不住,再說我這樣做也有好處,我做了一,下面就得做到二,這可比拿鞭子驅趕他們,效果要好上許多倍。”
“沒這個必要,你現在必須儘快轉變身份,抓大放小,小事放手讓下面去做,大事也可如此,你只要把好關就行了。”
“我自知才力有限,做不來大事。您趕鴨子上架,把我架了起來,我只有躹躬盡瘁盡力做好每一件事,以不負您的一片苦心。”,蕭露眼巴巴看著凌雲飛,眼中全是熱切之色。
凌雲飛拍了拍蕭露的肩頭,宛然一嘆,道:“也不用太為難自己了,有些事拿不準主意,可以多同淨飯道長和熊適履商量。”
“人們常說‘力不及所負,才不及所任,必然要傷人害己。’我認為此言深有道理,我常自想:‘蕭露啊蕭露,你能將這擔子挑起來,走好嗎?’,我的內心總是告訴我一個答案:恐怕是力有不及啊。一念及此,我每每深自戒懼,提心吊膽,唯恐做事不周,給您帶來麻煩。所以我只好比別人多做多看,我心中雖然對勤能補拙有些懷疑,但也深心盼望這句話是不變的真理。”
凌雲飛戄然動容,蕭露這番話深深觸動了他的心絃。不管蕭露的能力如何,只這幾句話便讓他看到了一顆質樸的心。
“好自為之。”他沉吟半晌,只說了四個字。
“我找您,是想與您商量一件事。”蕭露臉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