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蓁聽到這聲音,微向後方瞟了一眼,這年家二房的二夫人長著一張不算標準的瓜子臉,眉眼微微向上,整個人看起來頗醒目,可能由於嫁的丈夫是庶出,所以才顯得不那麼起眼。
這會兒有年於事的佐證,年馮氏與小馮氏也可以脫身,就算是盛寧郡主想要胡攪蠻纏那也得師出有理,她們對視一眼對這局面頗為滿意,就讓喬蓁在那兒跪著,跪得時間越長她們越滿意。
年馮氏輕聲道:“若你們來早些就不會有這些個不愉快的事情。”意思是誰叫你們來得那麼遲,這都是你們自找的怪得了誰?
小馮氏也假意急匆匆地道:“兒媳婦這就去催她們趕緊燒水泡茶再端來。”
盛寧郡主橫了一眼走路帶風的小馮氏,再看了眼滿意的年馮氏,這所謂的敬茶哪需要真喝,一般都是碰碰嘴唇就當是已經喝了,現在故意整她的兒媳婦,這不是在打她的臉嗎?
她朝身後的張嬤嬤看了一眼,對方會意地趕緊下去。
喬蓁仍在那兒跪著,小馮氏的水燒了半刻鐘也沒見能端出來,微抬頭看到年馮氏的眼睛底下含著一抹得意之色,她的眼眸微微一沉,眼珠子向後一轉與盛寧郡主這婆母對上,然後她就似頭有暈眩般左搖右擺起來。
年馮氏一看就知道她在耍花招,遂臉一沉道:“徹哥兒媳婦,你這是身子不爽嗎?年紀輕輕的不似我們這些老人家骨頭脆,而且我聽說你身子一向健壯,還是你跪我這祖母一刻都不願?”直指她裝虛弱。
年徹聽到她的話,頓時就怒了,這會兒他一把抱起喬蓁看,不讓她再跪,喬蓁也似虛弱地靠在他的懷裡,全身都軟綿綿的似沒有力道。
“錦繡,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年徹著急地喚著喬蓁。
盛寧郡主及時起身,一臉慌張地道:“快,宣府裡的大夫來,還有,趕緊把御醫給請來,別耽擱,快啊——”臉色是前所未有地著急,“你們若是誤事,小心我煎了你們的皮。”
年老侯爺第一時間就想到他的曾孫子出事了,這段日子,一想到自己就快要再添個曾孫子,而且還是嫡長子這一房的,這心情更是前所未有地舒暢,可現在看喬蓁那瞬間蒼白的臉,他的心“咯噔”一跳。
喬蓁似一臉痛苦地靠在年徹的身上,“夫君,我的肚子疼”這表情語言都似沒有做假。
年復這永定侯猛然一站朝兒子道:“還不趕緊抱她下去?大夫來了趕緊就醫。”
年徹得了父親的命令,冷睇了一眼不明就裡的年馮氏,一把打橫抱起喬蓁就下去到偏房去歇著。
“夫君,我難受如果有個什麼我也不活了”
喬蓁的呼痛聲隱隱傳進眾人的耳朵裡,除了年老侯爺與大房一家子之外,其他人都一頭霧水,這是什麼節奏?莫非新娘子有隱疾?可看來也不像啊,年老侯爺父子倆的神情是極緊張又擔憂,就算他們再疼喬蓁也是不可能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盛寧郡主朝年馮氏咬牙切齒道:“年馮氏,你給我等著,今兒個我的兒媳婦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拿命來賠。”竟是連繼婆母這三個略帶調侃的稱呼也不叫,直呼年馮氏這三個字,一說完,匆匆就跟在兒子夫妻倆的身後,一路上都是她急聲吩咐的聲音。
年馮氏顧不上裝病,猛然站起來,她是真的不知道這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那喬蓁一個新媳婦若真的病,死了就死了,年家再娶新媳就是,做什麼這難看的臉色來?“老侯爺”
“你給我閉嘴。”年老侯爺朝繼妻怒喝一聲,一向在人前都給足繼妻面子的老男人,這會兒也顧不上那禮儀,“都是你惹出來的禍,不就是一碗茶水?你隨便碰碰唇就完事了,偏還要孫媳婦跪在那兒等。你好大的面子啊你。”說完,他拂袖下去看他的寶貝曾孫可有出意外。
“老候爺,我”年馮氏忙往前追了兩步,可惜身體力壯的年老侯爺走得極快。
年馮氏只能在門檻前一臉的茫然,這不過是略施小計罷了,怎麼會弄成這不可收拾的地步?
年覆在踏出去時狠狠地瞪了這年馮氏一眼。
年咎走向他娘,“娘,你就不能消停消停?”
“我,我做錯了什麼?”年馮氏朝兒子怒道:“他們怪你娘,你也怪你娘不成?我又不是那惡婆婆。”她給自己臉上貼金。
庶出二房的二夫人年於氏與同樣是庶出四房的妯娌年丁氏一塊兒站在那兒看著年馮氏做作的臉,同樣身世處境的兩人都心裡不屑,可當著這面也不敢把話說出來,她們不是盛寧郡主,不但有強悍的孃家還是嫡出正房,血統純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