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1 / 4)

貞妃由著她胡扯,聽到最後已是臉色酡紅,羞惱掐了婢女一下,啐道:“你這丫頭,說正經事呢,還打趣我。”她微微一笑,低頭搓著手中銀針,溫柔道,“什麼雙魚啊,並蒂蓮啊,鴛鴦啊,那是貴妃姐姐該繡的。我呀,不求什麼,就只能看著皇上,靜靜喜歡他就行了。”她目光落在精雕細琢的圓月門陰影上,語氣隱隱遺憾,“皇宮裡沒有皇后,貴妃姐姐就是皇上的妻子,他們恩愛甚篤,就是在衛邪也少之又少,我自己沒有,卻願意成全別人。算起來,我雖是妃,但也是妾。沒有資格多求。”

蘇那兒還想再說,卻聽到一聲女子嗤笑,那笑聲像是一根生鏽的尖細鋼針,澀得好似從嗓子裡擠出來。低頭小聲交談的主僕二人嚇了一跳,忙抬頭看去,見惠妃正帶著婢女,靜靜立在圓月門邊。

貞妃放下針線,緩緩站起身來,蹲身見了個平禮:“惠妃娘娘安。”

渾然不理會半蹲身子的貞妃,惠妃走到繡架前。繡繃上的山河圖只繡了個輪廓。針腳一看便是初學的歪扭。惠妃輕輕一笑,嘴角蘊著不屑,“貞妃,這就是你一下午的成果?並不盡如人意啊。”

“我。。。我第一次學。還請惠妃姐姐指教。”貞妃將銀針放下,低頭不自在扭著手指。

“本宮怎麼敢指教你,咱們可是妾呢。”惠妃冷笑著彈了彈指甲,慢悠悠道,“原來總當你是胡地來,不懂行事,還想為你請教養嬤嬤。現在看來,貞妃規矩不禁規矩懂得多,還學以致用。以至於先在宮裡分出大房二房來了。”冬日一過,換下沉重棉衣,貞妃才發現,惠妃已經比原來瘦了許多,那件她喜歡的刻絲泥金銀如意雲紋緞裝穿在身上。顯得空蕩無依,她笑起來時臉頰邊淺甜的酒窩,也許久未見,她總是冷笑著,帶著被妒意長久浸泡的凌厲。

“本宮告訴你,皇宮之中,皇帝的妻子只能是皇后,即便是貴妃,她也只是個妾!”惠妃面上蒙著一層寒冰,從西窗照下的春光都不能融化,她陰翳注視貞妃,“你不用刺繡了,回去抄女戒百遍,三日後呈給本宮。若不情願,大可帶著方才的話說與太后皇上聽。”

被惠妃夾槍帶棍的羞辱一番,貞妃終於紅著眼回凌綺宮,轎輦走在長長甬道上,貞妃閉目坐在轎輦中,半晌,她睜開眼,挑了轎窗問:“蘇那兒,今日是十五了?”

得到齊那兒肯定的眼神,貞妃凝神良久,咬著唇用極小的聲音道:“今天是他入宮的日子,晚上會宿在宮裡,宮門下鑰後,你叫他來。”

時已入夜,皇帝今晚照舊在清寧宮歇下,通傳內監已通報各宮門撤下紅燈,月色如水,朦朧如夢的夜中花香隱隱,齊諍身穿一件侍衛值服,在溶溶夜月中輕車熟路的朝凌綺宮方向走去,他的腳步輕而快,披一件黑錦斗篷,紅壁宮牆的陰影遮住他大半張臉,平日溫文怯懦面孔漠然而疏冷。

凌綺宮位於西六宮最邊角的位置,本就人跡罕至,夜半時分,更是悄無聲息,齊諍走小徑繞道凌綺宮後門,輕釦門扉,剛篤響了一聲,虛掩的門便自內開啟,開門的正是貞妃的貼身婢女,蘇那兒。

蘇那兒引齊諍入了庭院,將偏殿小門開啟一道縫,待齊諍進去了,自己才轉身去了主殿,整個過程,二人無一句對話,配合十分從容,可見已不是第一次。

齊諍舉步入內,殿中只有西間的屋子亮著燈,曖昧重重的玫紅珠幔低垂,邊角粉紅流蘇迤邐在光面黑磚地上,有一股禁忌中的奢靡,邊角擺在一頂博山小爐,裡面染著貞妃常用的寶篆帳香,在燈影綽綽的室內,像一隻極軟的小蛇,絲絲遊走在四肢百骸,吐信舔舐著最隱秘的*。

齊諍看著羅紗紫晶珠簾後的窈窕身影,身側的手動了一動,卻沒有抬起來。

輕微的西索衣布聲響起,帳中人似乎有些難耐,小意婉轉的女子聲傳來,那嗓子裡似掬著一汪春水,絲絲扣扣的情意盪漾無邊,“諍郎,你在等什麼?”

齊諍的聲音依舊是古井無波,“貞妃娘娘,你叫臣來,有什麼事?”

女子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語塞,只剩下帳中依依身影隨著珠幔輕顫,齊諍面無表情站在帳外,淡淡道:“看來貞妃娘娘果然是無事,那臣先告辭了。”

“你別走。”帳幔被一把拉開,穿著鵝黃襲衣的貞妃坐在床頭,眼眶中的淚似落未落,死死盯著他道:“每次都這樣,你成心慪我是不是?平時在宮中要受惠妃欺辱,如今連你也這樣對我。”她說著,拿起身邊輕薄軟枕丟在他身上,委曲道,“貞妃娘娘,你慣會拿話來戳我的心。”

齊諍一把接住軟枕,目光觸及她暴露在空氣中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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