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部分(3 / 4)

舅傷心憂急,卻絲毫不想兒子在其中為難!難道母后只記得穆府是自己母族,卻忘了天家是自己夫家嗎?!”

皇帝臉上淡淡的哀傷似將夜寒雨下的瓊枝,垂鬱委溼,不似作偽。可聽在太后耳中,卻是又驚又怒,太后被皇帝堵得百口莫辯,只抖著嗓子氣道:“今日晚膳,怕是皇帝給哀家擺的鴻門宴罷。好!好!真是哀家的好兒子!”

齊衍口吻依舊恭順:“母后這是什麼話,若不是念著親戚情分,兒子怎麼會留折不發,到現在來找母后商議?”

第一百四十六章 玉壘朝廷終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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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一片寂靜,小案上纏枝牡丹翠葉燻爐散出嫋嫋檀香,白霧朦朧無所依附,太后一隻手扣在桌邊,勉強撐住身子,眼角隱隱泛著淚光,顫聲道:“皇帝,哀家知道,你心裡只有孝誠仁皇后一個母親,但十年來,你好歹喚了哀家許多年德娘娘,又喚了兩載母后,真真假假中,難道就沒有幾分相依之情麼?哀家早年喪子,中年喪夫,眼見半截身子埋在土裡,皇帝,你忍心見哀家自此一個親人也無麼?”

齊衍面無表情,但放在身側的手卻早已攥緊成拳,他不是鐵石心腸,更並非沒有愛恨情仇,眼見太后如此,他心中也苦得很,十年來養育之恩歷歷在目,幼時對著她揚起笑臉,討好喚她德娘娘的時候,明明也貪戀過她懷中長久母親般的溫暖,即便那溫暖中也同他的笑容一樣夾雜利用與防備,但卻仍足以讓他覺得值得依靠。

她雖不會像生母孝誠仁皇后一樣無微不至,但作為養母,她的確給了他其餘最好的一切。

母子二人走到今日,是他意料之外,卻也是意料之中。

齊衍想起在登基前一晚,常福祿交給自己的,高祖皇帝親筆,《告子孫書》。

於內,平日必持身之道,無優伶進狎之失,無酣歌夜飲之歡;正宮無自縱之權,妃嬪無寵恣之專幸。

於外,凡動止有佔,乃臨時之變,必在己精審,術士不預焉。且如將出何方,所被馬忽有疾,或當時飲食、衣服、旗幟、甲仗有變,或匙筯失、杯盤傾、所用違意,或烈風、迅雷逆前而來,或飛鳥、走獸異態而至。此神之報也,國之福也。若已出在外,則詳查左右,慎防而回;未出即止。然,天象人不能為,餘皆人可致之物,恐奸者乘此偽為,以無為有,以有為無,窒礙出入。宜加詳審。設若不信而往。是違天取禍也。朕嘗臨危。幾兇者數矣。前之警報皆驗,是以動止。必詳人事,審服用,仰觀天道。俯察地理,皆無變異而後運用,所以獲安。

內廷之中,不得專寵,不得放縱。外朝之上,眼耳常觀六路,聽八方,宮門備快馬箭矢以防突變,日察地理。夜觀天象,飛鳥走獸,餐匙杯盤,稍有異變,皆不得無防。

這就是被後人稱作雄才武略。治隆唐宋的高祖,在生命最後的歲月中,為子孫所留下的教導。

想到此處,齊衍只想苦笑。

在宮中活得久了,他們也都習慣虛偽,權利當前,沒有感情,也沒有對錯。平心而論,太后與穆敬梓要得不多,他們只想在手中攥住些權勢,讓穆家官襲子孫,百代鼎盛。可齊衍知道,唯有這一樣,他不能給,對於一個皇帝來說,分權與分江山沒有區別,要錢,要女色,都可以,可權之一字,百年祖宗基業,他給不起。

從住進乾清宮的那一天起,手握《告子孫書》,他便知道,自己已不能相信任何人。

齊衍喉頭也苦得發緊,他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沒有母后與舅舅,兒子也許在十年前便不聲不響的沒了,萬活不到今日,更不消說皇袍加身。這些恩情,兒子從未或忘。登基以來,能給舅舅的,也都盡數封賞了去,翻遍我朝史冊,除了先帝董國舅,再無一人同舅舅般位及至此。”

聽皇帝這般說,太后忍不住握上他的手,顧不得拭淚,不斷道:“皇帝,哀家以性命擔保,你舅舅雖貪權,但他絕無反意!怎可用董國舅相比?”太后握著皇帝冰冷的手,終於泣不成聲,“哀家勸過他,早些收手,莫要貪權了,可是他總覺得早年被父親大哥壓著,翻不得身來,眼下有了機會一揚滿門,怎麼會聽哀家的話,但早知如此,哀家拼死也是要攔著的。皇帝,他只是武斷專橫,心裡卻沒有幾分算計,你看看,這是多少人聯名參他啊,他這些年汲汲營營,還是為旁人做了衣裳。”

齊衍託著太后的手,將搖搖欲墜的她扶到一旁垂珠簾內的羅漢床上,嘆氣道:“兒子登基以來,果毅公步步緊跟,網羅地方官員無數,軍中勢力便植,樁樁件件,逼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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