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見賢嬪了,喚你來敘敘舊。”容蕭輕輕一笑,看著她道,“只是賢嬪這樣站著說話,讓本宮脖子都酸了。”
貴妃的意思,賢嬪如何不明白,她臉色微變,緩緩跪在殿中,卻仍挺著背,硬聲道,“不知娘娘是什麼指教,非要讓臣妾跪著聽。時辰不早了,待會兒皇上下朝,來娘娘這裡,瞧見了反而不美。”
“看來賢嬪為太后抄經之餘,對清寧宮的動向很是清楚啊。”容蕭說著,往邊上睨了一眼,“來呀,將賢嬪的拳拳孝心端上來。”
錦宜捧著一個錦盒走過來,擺在賢嬪面前,開啟道:“賢主子,請您過目。”
“娘娘這是什麼意思。”賢嬪掃了一眼錦盒中的孝經,冷笑道,“難道臣妾的經文中也有不妥麼,娘娘未免草木皆兵、風聲鶴唳了。”
“娘娘,賢嬪真是生了張好嘴。”坐在一旁的敬嬪向容蕭笑道,“比您的巴丹還會說話呢。”
容蕭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只問道:“賢嬪,這經文,可是你親手抄的?”
“呵呵,娘娘說話可要講個根據,這佛經是皇上太后讓臣妾抄的,一字一句都攢著臣妾的心意在裡頭,是佛祖看著的。娘娘這樣拿來便說,可要顧及著肚子裡的孩兒。”
“放肆!”立在殿上的馮喜冷喝一聲,眼中的兇兇怒火恨不得將賢嬪一把火燒成灰,“賢嬪好大膽子!皇嗣龍種也是你能妄口巴舌的?!”
“狗奴才!主子說話也有你插嘴的份!清寧宮就管教出你這等奴才麼?!”賢嬪並不認識馮喜,正憋著一肚子火沒出撒,聲音也尖利起來,“就許貴妃戕害皇嗣,便不許臣妾為自己分辨清白麼?”
馮喜本就將賢嬪視為頭號仇敵,此刻人近在眼前,忍不住便要上去掌嘴,卻被身邊的劉平一下拉住。
容蕭示意他稍安勿躁,吟吟笑道:“本宮的奴才本宮自然會管。不過既然這經文是賢嬪親手繡的,那本宮不妨再問一句,當年的巫蠱布偶,一針一線中,是否也埋著賢嬪的心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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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綠煙滅盡千層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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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定案,是各宮諸妃都看在眼中的,皇上太后也點了頭,娘娘若有什麼存疑,大可去查宗人府的記檔。”賢嬪胸有成竹的挺直腰板,自得笑道,“本以為皇恩浩蕩,娘娘此番能痛定思痛、一改前非,沒想到您心中對臣妾的怨毒,仍是揮之不去,抓不到臣妾把柄,就翻出陳年累月的髒水潑到臣妾身上。”
慢條斯理撥弄著手上的金玉纏絲雙鐲扣,容蕭向邊上揚一揚下巴,待劉平小步出去,才轉首冷眼瞧著跪在地上的賢嬪,悠悠道:“賢嬪,你是左撇子麼?”
賢嬪此時心跳如亂鼓,對容蕭說的話句句留意,當即反駁道:“宮中女子,均是慣用右手,不知娘娘此言,從何而來?”
“隨意一問罷了,賢嬪未免過於緊張。”容蕭點頭,淡淡道,“賢嬪心火這樣旺,也該口乾舌燥了,去,給賢嬪端盞茶。”
流光屈膝,親自斟滿一杯熱茶,端到賢嬪面前,“賢主子請用。”
賢嬪沒想到貴妃真讓人給自己奉茶,不覺一愣,恐其中有詐,硬將先伸出的左手壓下,改雙手接茶水。
流光將茶盤往上舉了一舉,“賢主子小心燙。。。。。啊!”隨著流光一聲驚呼,一盞熱茶竟盡數都合扣在賢嬪身上!
冬日穿得衣服厚,這一滿滿一盞熱茶扣下去,只將所有熱氣分毫不差都傳到身上,賢嬪細皮嫩肉,怎禁得起滾水驟燙,當即一下跳起來,罵道:“賤婢!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拿水潑本宮!”
“賢主子饒命,賢主子饒命。”流光也是嚇了一跳,忙幫賢嬪擦水解衣。卻在為她解開斗篷盤扣時不慎用指甲在賢嬪臉上狠狠颳了一道。
“啊!狗奴才!”賢嬪只覺臉上火辣辣一疼,尖叫一聲,劈手便朝流光扇去。卻不想流光眼疾手快,一下抓住賢嬪手腕。驚呼道,“賢主子,您怎麼用左手打奴婢?”
這句話同一道驚雷劃過賢嬪腦中,讓她霎時一僵,被流光抓著手臂,賢嬪氣得臉色醬紫,臉上方才被錦宜劃過的細小傷口。更是滲出的幾顆血珠。
“慣用左手有什麼丟人,賢嬪何必扯謊。”敬嬪掩口一笑,“瞧現在才沒臉呢。”
“貴妃!臣妾便是慣用左手又如何,難不成還要將它斬去麼?”賢嬪怒極反笑。恨聲道,“你有本事拿出真憑實據來!別在這兒裝神弄鬼!”
“賢主子別急,奴才這不是拿來了麼。”劉平的聲音在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