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爺子心疼這孩子,恐怕莫如這次也是在劫難逃。
無聲得壓抑中第一個憋不住得是蕭倬凡。
“爹,我來解釋一下,莫如這畜生年少無知,張揚狂放被心懷叵測之徒所誘,以助他報師仇為契機,實則要挑撥蕭家祖孫的關係,已達到他們侵佔蕭家的目的”
“不是這樣,”莫如毫不配合得截斷了蕭倬凡的合理解釋,“唐月所有的話都是真的,這件事本是我策劃的,攻城的方案和時機也是我定的,如果您未能按時赴約,我現在一定會出現在蕭家城門之下指揮大軍攻城克敵。”
蕭毅的眼睛眯成一條線。
蕭倬凡心裡恨不得抽莫如倆耳光,卻不得不繼續為他開脫,“爹爹,是這混小子一時糊塗,我已經重重責罰過他;出這樣的事都怪我教子不嚴,倬凡甘願領責。”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了?”蕭毅冷冷的一句話嚇得蕭倬凡伏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倬雲慌忙解圍道:“父親三思,試想唐月他們這麼做要的就是蕭家自相殘殺,他們好不費吹灰之力大舉進攻,我們絕不能中此奸計,危難關頭還望爹爹以大局為重,莫如之事容後再議。”蕭倬雲復又哀聲道:“再說蕭彤現在生死未卜,莫如好歹是蕭家的血脈,即便再有不是,還望父親大人念在蕭家後繼乏人暫且放過他”說道後來聲音哽咽,話不成句。
蕭倬凡和蕭倬雲一左一右擋在身前,如同兩尊門神一般緊緊護著身後的孩子,他們深切得知道如果蕭毅真要追究,莫如今天是無論如何過不去的。
莫如深吸一口氣、默默得從二人中間穿過,緩緩走到蕭毅身前跪下,揚起臉平靜得望著他:“莫如沒有什麼要解釋的,我承認是我報仇心切不擇手段,給蕭家帶來了災難,莫如願意承擔一切後果,只求您給我點時間先救蕭彤他們出來,之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頓了頓又道:“還有此事與家父無關,您說過的話要作數。”莫如逼視著蕭毅,彷彿臨終遺願一般。
倬凡當然知道莫如說的是自己回蕭家一事,淚水不禁在眼眶中波濤翻滾,心中罵道:混蛋!你那點機靈勁兒都哪去了,該說的不說,盡是廢話,老子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傻瓜!
蕭毅看著視死如歸的少年,又看了看伏在地上哀求的兩個兒子,痛苦得閉上眼睛。
“滾過來!”蕭毅眼中突然精光暴射,目視著莫如怒喝一聲。
莫如拿捏著向前跪了一步,又向前跪了一步。
“衣服解開!”
莫如猛然抬起頭:鞭刑嗎?
咬緊牙關解開衣衫,不住怎的,手竟有些無法抑制得發抖。
他挺直身子跪在蕭毅腳下,腰上還纏著昨日裹上的布條,半邊布條早已浸染成紅色,從早上到現在一天的勞頓,當中還捱了蕭倬凡一腳,被扁擔抽了好幾下,在雪地裡跪了半天,又急著趕下山,傷口早已破了,還未長好的肋骨根本經不得一點觸動,現在挨鞭子,只怕是催命鞭了。
但他不想逃避,這是罪有應得,誰讓他被仇恨矇蔽了眼睛,不計後果、不計代價得去報仇;當他志得意滿、自認為計無餘算之時,卻發現一切都錯了,錯得那樣離譜。
莫如低下頭等待著。
“爹,‘子不教父之過’,要打先打我!”見蕭毅要動手倬凡慌忙跪爬幾步阻攔道。
“爹爹,不要啊,如兒身上的傷經不得啊”倬雲苦苦哀求。
“都住嘴!”蕭毅看著莫如哼了一聲 “趴下!”
應聲撐伏在地上,烏黑的長髮順著肩胛傾瀉到地上,麥色的肌膚結實緊緻,暴露在空氣中繃得緊緊得。
“褲子!”蕭毅輕喝道。
莫如一愣之後,抿著嘴平靜得鬆開腰帶,只是褲子怎麼也褪不下來,傷口上的血粘在褲子上,大半天沒有處理早已凝住了,他一狠心用力去扯,卻被一隻大手給攔住了。
“蠢貨!”蕭毅喝罵一聲,莫如趕緊抬頭,卻發現老爺子瞪的不是自己,而是跪在地上的兩個兒子,“愣著幹嘛?不知道去打盆熱水,還有藥膏、棉布,統統給老子拿過來!”
兩兄弟抬起頭,迷茫得看著父親,又互視一眼慌忙起身去拿東西,前腳剛跨出門蕭倬凡就忍不住問:“大哥,我沒聽錯吧,爹說拿什麼?”
“拿鞭子!”蕭倬雲臉上終於雲開霧散,笑著拍了拍弟弟,“以後蕭家又多一個祖宗!”
圖紙之迷(修)
蕭毅手裡捏著熱帕子在莫如身上輕輕捂著,小心得揭著他身上的褲子和布條,嘴裡卻不依不饒得罵著:“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