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些變故,那馬兒越發的瘋狂。
而馬車內的血腥味,散發的越發濃重,拖著馬車朝林子裡跑去。而馬兒跑過去的方向,蔣大壯知道,那是一片懸崖。
當那馬車從自己面前跑過的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麼,蔣大壯只覺得,心口微疼,彷佛有什麼東西,就這麼失去了一般,迷惑的看著那快速竄去的馬車,蔣大壯鬼使神差的飛身追了上去。
那馬兒瘋瘋癲癲,拖著馬車往山上跑,東撞撞,西撞撞,馬車左邊輪子被撞掉,右邊輪子也被撞掉,馬車木板被拖在地上,而思錦,因為捆綁他的繩子被馬車軸子勾住,也被在地上不停的顛簸,拋起落下,摔得他頭暈眼花,渾身劇痛,嘴角更有血跡溢位,沿著嘴角,滴落在草地上。
心中一遍一遍喚著冷寒。
希望她能夠出現。
雖然不知道,會被這匹瘋了一般的馬兒拖到什麼地方去,思錦卻害怕,再也見不到冷寒,找不到回家的路。
眼看馬兒離懸崖越來越近,思錦毫無察覺,蔣大壯卻瞧得真切,更瞧見勾在馬車軸子上的思錦,雖然此刻已經認不出思錦的樣子,蔣大壯還是拼盡全力,往前一撲,想要抓住思錦,手腕卻穿過綁住思錦繩子,掛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後任由馬兒巨大的衝力,拖著自己和思錦掉下了懸崖,微微一抬手,把思錦從那馬車軸子上拉下,想要運氣上去,才發現,基本上不曾用過的武功,這一刻完全宕機,無法運用,只得和思錦跌落而下,好在天不亡他,讓他和思錦掛在懸崖峭壁上的一顆樹梢上,卻不能動彈一下。
“孩子,你沒事吧?”
蔣大壯問,卻不敢大聲說話,撥出一口氣。
而蔣大壯一開口,有些陷入昏迷的思錦,就已經認出,委屈慌亂的眼淚落個不停。
蔣大壯雖然瞧不見思錦的表情,也聽不見思錦的聲音,安慰道,“沒事的,我會救你的!”
蔣大叔,蔣大叔。
思錦一遍一遍呼喚著,卻呼喚不出聲,想要動,卻不敢動。
“乖孩子,別怕,更別動,剩下的,交給我,你只要安安靜靜的,我就一定有辦法把你救出去!”
思錦微微的點點頭。
蔣大壯瞧著,卻安心不少,忽然開口說道,“你知道嗎,看著你,我忽然想起一個孩子,他叫思錦,瘦瘦巴巴的,可堅強的很,不止要照顧自己,還要照顧他那瘋瘋癲癲的孃親,如果不是木林大哥胡說,亂點鴛鴦,或許,現在我還能照顧他們母子一二!”
蔣大壯說著,也錯愕。
這些話,他怎麼會對面前陌生的孩子說了呢。
思錦聽著,卻百般不是滋味。
當初,木林那麼一說,孃親冷了臉,他更害怕有人和自己搶娘,孃親說要離開,他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如今再次被人說起,而說起的人還是蔣大叔,思錦慚愧的很。
而樹梢終歸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在蔣大壯還未來得及想好對策的時候,樹梢咔嚓一聲斷了,兩人快速的往懸崖下掉
稽平追到十里亭,卻發現馬車轉去了山中,尤其那些因為馬車壓碾過的雜草,心瞬間揪起。
那邊,一路而去,可是懸崖啊。
怎麼辦?
猶豫片刻,稽平連忙追上去,是生是死,都要有個說法。
稽文瀾攜帶著冷寒追到十里亭,冷寒立即要求稽文瀾把自己放下,看向十里亭,卻看見亭子外孤零零的包袱,再看向林子。
“馬車去了林子裡!”
稽文瀾聞言,心驚。
卻沒有多說。
隨冷寒,追入林子內。
只是,越走,那些碎掉的馬車板子,草地上,血跡斑斑,冷寒忍了許久的眼淚,簌然落下,就那麼毫無預兆,嚇得稽文瀾,忘記了怎麼呼吸。
“那個”想要安慰,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思錦受傷了!”
冷寒說完,張嘴大口大口吐氣,任由滾燙的淚水落下,嚥下滿口的苦澀,然後快速往前追尋。
希望,希望,思錦只是受了傷,希望
稽文瀾走在冷寒身後,見她裙襬被棘刺勾住,扯落一片片,夏秋的衣裳本來薄,那些棘刺勾破了冷寒的裙襬,就去勾冷寒雪如凝脂的肌膚,一道道血痕,讓稽文瀾看的觸目驚心,好幾次忍不住想要拉住冷寒,讓她坐下來,給她的傷口上藥,可是冷寒那失魂落魄的樣子,讓稽文瀾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直到冷寒沿著血跡追到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