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遠山哈哈一笑,轉眼卻咦了一聲,便道:“雪絮,來。”
說著便把雪絮拉到面前仔細瞧,又拉起她的手搭了脈,片刻瞪大了眼睛,吃驚不已。
“怎麼了遠山?”景睦彥道。
“等等,”嵐遠山拉著雪絮坐下來,仔仔細細地診脈,道,“我仔細看看。”
景睦彥湊過去有些疑慮,半餉,只見嵐遠山滿臉不可思議的抬起頭道:“睦彥啊,雪絮這不是胖啊,是喜脈啊!”
“什麼?”景睦彥和雪絮同時瞪大了雙眼。
“三個月了啊。”嵐遠山道,“我知道這聽來不可思議,但現在看來雪絮的確是懷了孩子,我想也許是她的體質特殊,而且三個月前又正好介於半妖半仙之間,便能保住孩子,而孩子可能也有仙家血脈,所以未必會反噬母體,睦彥啊,這可是天底下的奇事啊!”
景睦彥激動地不能言語,他拉起雪絮的手,來來回回地看雪絮,自言自語地道:“啊,我要當父親了啊,這,我竟然是要當父親了!”
“雪絮,你娘當時懷你的時候也是這般貪吃,不過多吃些東西才好,你定要好好保胎,我去想些法子,定要將這孩子好好保下來。”嵐遠山道,“還有,這個事情定要千萬保密,切莫讓人知道了,這事兒太稀奇,萬一有人打雪絮的主意,就防不勝防了。”
景睦彥頻頻點頭。
果然,雪絮的肚子一天一天的大了起來,那孩子甚至開始有了胎動,景睦彥和雪絮每日都大驚小怪,只要有一點點變化,比如孩子動了一下啊,肚子鼓了一下啊,都能高興半天。
但雪絮的身體開始有些支援不住了,隨著孩子一天一天的長大,雪絮瘦了下去,似乎她身上的血肉都變成了肚子裡的孩子。景睦彥心疼極了,多少好東西給她吃下去都像是打了水漂。嵐遠山也變著法子給雪絮送來各種丹藥,保胎的,補元氣的,儘可能的為她補充些精力。
雪絮眼看這幾日就要足月了,但景睦彥遇到了些麻煩事。西邊的血妖這些天整日裡來犯,東一下西一下的騷擾,打了就跑,搞得他不勝其煩。這些天他什麼都不想做,他就想每日守著雪絮,寸步不離,他把事情都託給他的心腹元齊,儘可能的不離開雪絮。
這天西邊的血妖又來犯了,元齊帶著人馬出去收拾,景睦彥在殿裡陪著雪絮,突然,殿外想起了一片廝殺聲,竟是南方的血妖糾集了一大批人馬突襲桐夜殿。景睦彥心中騰起一陣怒火,原來是西邊和南邊的串通好了聲東擊西,看來是要有一場大仗了。
偏偏趕在這個時候!景睦彥心煩極了,他俯下身仔細看了雪絮,吻了吻她的額頭道:“你躺著不要動,我出去看看就回來。”
出了門,景睦彥嚇了一跳,這是想來滅門的麼?景睦彥手上一把長劍,身上竄起一片冰藍色的火焰,衝進敵方猛殺一通,但敵方人太多了,而且元齊帶著桐夜殿的一半人馬去了西邊,一下子還招不回來。
景睦彥不敢戀戰,只怕萬一有人偷襲了雪絮。他一邊抵擋著敵方的進攻,一邊差了個人去給嵐遠山報信。他退回殿裡,發現殿後也有人在攻打進來,他衝進雪絮的房間,還好雪絮沒事,雪絮見他一身的血嚇了一跳,景睦彥忙道“沒事沒事”。
景睦彥拿起一件斗篷將雪絮一裹,抱在懷裡,一手抱著雪絮,一手拿著長劍,一路殺出了桐夜殿,他已經不管桐夜殿如何了,他只想把雪絮安置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他等著嵐遠山來,可以把雪絮託給他,可嵐遠山何時能過來,他心裡一點底都沒有。他一路廝殺,害怕傷到懷裡的雪絮,一人一劍硬是在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出來。但懷裡的雪絮卻突然呻。吟起來,“怎麼了雪絮?”景睦彥急切道。
“睦彥,我肚子好疼。”雪絮的眉頭緊緊擰著,面露痛苦之色。
景睦彥心急如焚,周圍不停地有人上來廝殺糾纏,桐夜殿看起來也要保不住了。
突然一道白影一閃,站到不遠處的山上,是辰蘇白。負責東澤的辰蘇白剛才聽報桐夜殿被襲,不放心過來看看。通常這樣妖魔之間的混戰,只要不傷到人類,他們是不怎麼管的,但他惦記雪絮,便前來一看。
景睦彥顧不得那麼多,猛地一劍朝周圍劈去,找了一個空子便朝辰蘇白衝了過去,大喊一聲:“辰蘇白!”
辰蘇白一愣,只見景睦彥滿身的血,手裡卻抱著一個人,不是雪絮又是誰。
景睦彥剛才想了想,要辰蘇白幫他殺妖那是不現實的,但要保得雪絮周全,定是沒有問題的,便一口氣跑到辰蘇白面前,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