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修真界都籠罩在隨時可能被殺的恐懼陰影裡。
在這滅法邪尊面前停留很久,林青明白了強大自信的魅力。拋開他所做的惡行,古往今來,鮮有哪個修士有他那樣的自信。那句“無人為我師”便是明證。他自信自己的天賦,放眼天下都沒有誰可以做他的老師。
“有機會我倒要看看你都創了些什麼手段!”最後,林青心裡帶著絲絲不忿,離開了這裡。
從立場和感情上而言,他自然非常見不得弒仙會的修士如此猖狂。如果在同個時代,林青絕對是那個最想出來踩他的人。
再往上,林青看到了他真正佩服的絕代劍客五行劍俠。
他是天上的仙家轉世而來,不像琅月劍仙那般沒有胎中迷,知曉前生事。他如凡人一般開始修煉,鍾愛劍道,將五行的奧秘揉匯到了其中。他是此間唯一一個絕代劍仙,卻被叫做劍俠。
因為他的平生,確實乃是俠客的一生,快意恩仇,俠骨柔腸。劍莊便是由他最先創立,後來才逐漸壯大繁榮,盛極一時,再到如今的冷落凋敝。但是他的時代太久遠了,古老的快要沒法追溯。他的傳承也已經斷絕,不知散落天下何處,無稽可循。
走過五行劍俠雕像,往劍莊的路已經走了一半。前面這幾位鐵劍客、黃泉劍魔、琅月劍仙、滅法邪尊、五行劍俠,無不是有史以來最為著名的劍修,但卻不是全部。其餘的還有很多,無不是一顆顆閃耀整個時代的巨星。但通往劍莊的山道已止於此,其餘那些傳奇劍修的雕像,則在山道之後的一條平直長道上。
一尊尊雕塑擺放的井然有序,分列青石大道的兩側,仗劍而立,千姿百態,威嚴各不相同。
這條路上,天光一照,就顯出層層劍影,白日黑夜都繚繞無形劍氣。
大部分修士走到這裡,再也無法前進。越是懂得劍道之輩,越知道這條道有多難走。何況乎,最後面獨獨一尊巨大雕像,迎面擋住了去路。
那尊雕像,乃是無法複製的一個奇蹟,刻畫的人物叫做天劍客。傳說中,他的劍道透著上蒼的意志,就是他,壓制了一度人才輩出的弒仙會上千年。甚至後世那位自信到極致,帶領弒仙會走上最巔峰的滅法邪尊看到天劍客的雕像,也發出遺憾的感嘆:“只恨他生得太早,無緣與他正面一戰!”他卻只敢說“正面一戰”,一改尋常的狂傲習慣,沒說“將之打敗”。
林青走到這裡,一抬眼,瞬間看向了天劍客。那一剎,他心中的雲霧散開了。一個聲音在他心裡猛然響起我要打敗你。這吶喊不是來源於憤恨或嫉妒,而是一種單純的衝動。因為他真的在忽然之間,感受到了上蒼的意志。
“如果他的劍道真有上蒼的意志,那我這道心,何以承受他的威勢?”林青的心裡再一次問自己。忽然,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就要一步跨出去。
就這剎那一刻的思索,他終於有些明白自己的道心了,心靈中慧光散發出來,照的他念頭雪亮。他整個人身上一種神奇的氣勢升騰起來,讓人覺得,他已經沒有了弱點,無懈可擊。他的道心體現了出來玄妙,就像他向楚狂人描述的那樣,似乎有特點,又似乎沒有,似乎玄而又玄,又似乎樸實無華。
那是一種圓融的狀態,那樣的道心,一旦堅固下來,便叫無敵。
“是你?”就在這時,一道驚異的聲音忽然從旁響起。
林青一轉目,這才注意到旁邊居然盤坐著兩個人,一老一少,似乎坐了很長時間。發出聲音的是那年輕的修士,不是別個,豁然便是消失已久的駱恨天。而旁邊那位,才叫真正的可怕,正是駱恨天的老爹駱白衣。
林青眼睛一眨,“哦,原來你在這裡,我一眼看來,倒是沒發現你!”
駱恨天臉色難看,冷笑道:“林青,別以為到了這裡,就能證明什麼。待我進了劍莊,習得本事,出來就該讓你人頭落地!”在這裡他卻不敢動武,就連他父親也不敢。他也只有叫囂的份兒。
“你就是那個斷了我兒一臂的林青?!”這時,駱白衣緩緩張開眼掃了林青一眼,發出淡漠的聲音。
林青笑道:“我看他不但又生了一臂,還突破了境界,想必劍尊閣下下了血本吧!”
“我兒的天賦,豈是你能想象!”林青的這話,讓得駱白衣臉色難看,更是差點把駱恨天氣得吐血。不過,為了讓駱恨天斷臂重生,駱白衣的確下了血本。至於突破境界,倒真是駱恨天自己的努力。
兩父子殺意森森的冷視著林青,似乎想要將他給生吞活剝了。林青饒有興味的欣賞兩眼,搖搖頭表示不屑,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