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已然不低。席間,聶風看著或精明或憨厚,或諂媚或話裡藏針的眾人,有一種不真實感。江湖上談笑之間便可取人性命的大俠們,在這一刻彷彿大都變成了文質彬彬的文生,老謀深算的政客。
這是一個他所不瞭解的圈子,而圈中如同帝王一般遊刃有餘的師父,更是他所陌生的。聶風眨了眨眼,只覺心中有一陣莫名的失落。看著面前頗為開胃的菜,也沒了繼續食用的胃口。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卻立馬捂著嘴咳嗽起來。才開始喝酒,他顯然還不太適應這個味兒。
一旁的步驚雲見他這副模樣,眼中閃過一絲急不可察的笑意。一旁素與他不對付的斷浪卻眼尖地看到步驚雲面兒上紅了一圈,心中一動,將手搭在步驚雲的肩上:“你這小子,該不會是喝醉了吧?”
步驚雲沒有答話,只是眸子亮了亮,竟沒有阻止斷浪的動作。
斷浪見狀,湊近步驚雲:“即便我現在欺負你,你也記不住對吧?”一面說著,一面將手拍到步驚雲的頭上,狠狠地揉了揉,又揪了揪步驚雲的頭髮。
“浪師弟,莫欺負雲師弟。”征戰歸來,秦霜越來越有大師兄的威儀。
“霜師兄,我只是再跟步驚雲鬧著玩兒呢。” 斷浪拍了拍步驚雲的前額,將他放開:“瞧你這副傻乎乎的樣子,讓人連欺負你都感覺沒勁!”
直到夜半時分,眾人才散去。
不知是不是被酒壯了膽子,聶風竟比往日少了幾分顧慮。他走到嬴政面前,仰起頭看著嬴政。周圍的燭光恍似都被嬴政吸入了眼中,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了不少。聶風歪著頭看了一陣,雙手捉住了嬴政的衣袖,低低地道:“師父,風兒想你了”
“師父,有想過風兒嗎?”
嬴政想起當初收到書信時得知聶風染了天花,頓時冷哼一聲,不予回答。
“師父”聶風的聲音綿綿軟軟,似一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那個時候,風兒以為再也見不到師父了”
“既知會惹朕擔心,日後便多長几個心眼!”嬴政不客氣地在聶風額頭上敲了一記,聶風捂著被敲過的地方,抿著嘴笑得很開心。
送完幾個大幫幫主的龍辰回來,見了嬴政與聶風的相處模式,有些黯然。明明他和爹才是父子,可他不得不承認,如今的他在爹心目中的位置,甚至比不得爹那幾個徒弟。
龍辰搖了搖頭,他的確錯過了很多。不過,不管怎麼說,現在他與爹的關係也算是有改善了吧,至少爹不排斥他重入天下會,也不拒絕他平日裡彆彆扭扭的關懷。
突然從身後伸來一雙小手,矇住了他的眼,夾著聲帶道:“猜猜我是誰?”
龍辰將那雙手揭下,有些無奈地道:“別鬧了,幽若。”
“這就被你發現了,真沒意思!”少女放下了高舉過頭頂的手臂,拍了拍手。她看了龍辰一眼,又看了看那邊與嬴政師徒情深的聶風,嘴角露出一抹壞笑:“哥,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眼饞聶風在爹面前的待遇。心酸了吧?哎,某些人就是口是心非!明明想爹想得要死,卻死活不肯與爹相認。”幽若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
龍辰出走時,幽若不過一介稚童,但對於這個哥哥還是有些映像的。龍辰回到天下會後,雖礙於種種原因不肯與嬴政相認,面對幽若卻沒那麼多顧忌。這些日子處下來,幽若與他關係倒還不錯。只是對龍辰始終不肯與嬴政相認這一點,幽若很是不滿。
“要不要我幫你一把?”幽若這麼說著,對著龍辰猛地一推。這些年來她日日勤練武功,功夫雖比不得龍辰,但經過嬴政的言傳身教,也與龍辰差不了多少了。龍辰一時沒有防備,踉蹌著向前幾步,被推至嬴政面前。
而幽若在走到聶風的身旁,將這個礙事鬼拖走:“醉鬼呢,就應該好好回去睡覺。”說著,又伸手去捏了捏聶風的鼻子,見少年俊臉皺成一團,時不時地張嘴呼吸的模樣,幽若似玩上了癮。
一旁的斷浪見了,不屑地道:“幼稚!”
幽若不甘示弱:“剛剛也不知道是誰,玩步驚雲的頭髮玩得不亦樂乎呢!哎,現在虛偽的男人真是越來越多了,世風日下啊!”
斷浪霍然起身:“不跟你這黃毛丫頭一般見識!”
“喂,跑什麼跑,好歹幫忙把你們家風師弟領回去啊。”幽若說著,將聶風往斷浪身上輕輕一推。
聶風皺眉:“我自己能走。”他又沒喝多少酒,還不至於醉到不能走路的程度。
“倒是雲師兄他還好吧?”
秦霜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