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根本不用看,蘇禾上手一摸,就知道了——這個鼻菸壺是馬少宣所制嗎?當然不是!不過是現代的仿品,做工粗糙,隨便扔到土裡埋了一下做舊了罷了。
蘇禾搖搖頭,將這個鼻菸壺放下,又拿起了一塊玉蟬。
小販興趣不減,又大吹特吹起來:“喲,小姑娘您手氣可真不錯,隨便拿個東西都是如此不凡啊,這可是漢代玉蟬,漢八刀知道不?就是這樣雕刻出來的,我這個玉蟬看起來是不是非常的大氣?”
蘇禾無語——還漢代玉蟬?能到民國都不錯了!
她沒有與小販直說,而是再次將這個質地連玉都不是的“漢代玉蟬”放下,轉而拿起了小攤另一邊的一個雞缸杯。
小販絲毫沒有看到蘇禾的臉色,依舊天花亂墜地吹著:“嘖嘖,小姑娘果然眼光不凡啊,這個雞缸杯可是明成化年間的,明成化鬥彩雞缸杯哎!不要看它髒兮兮的,洗出來之後那才叫一個漂亮”
蘇禾終於忍受不了這小販的聒噪了,她放下手裡那個所謂的“明成化鬥彩雞缸杯”,抬起頭來看著小販,臉上的笑容中帶了幾分譏誚——
“馬少宣鼻菸壺、漢代玉蟬、明成化鬥彩雞缸杯,看來老闆你這兒的東西都是些寶貝啊,隨隨便便一件就是幾十上百萬啊!”
如果這些東西真的跟這個小販吹的一樣,那他還會在潘家園的大棚區擺攤子賣東西?不早就把這些東西賣了,住別墅開跑車泡美女去了!
她語中的諷刺不無明顯,是個人都能夠聽出來。
小販自然也不例外,被蘇禾這句話一說,他訕訕地笑笑,也知道自己吹得實在是有些過頭了,本來只是想吹得好一點,忽悠一下這個看起來很是單純的女學生,看來這個女學生應該還是懂一些東西的,不好糊弄啊。
他摸了摸鼻子,不說話了。
蘇禾仔仔細細看了這個攤子上的每一件東西,都沒有發現一件品相好一點,開門的老物件,都是一些新仿,或者民國時期的仿品,看起來都不是很精良,做工非常粗糙。
最後,蘇禾終於將目光落在了她為之蹲下身來的那個盤子身上,那個盤子放在了小販兒的腳邊,很隨便地丟在一堆古錢幣的上面。盤子上面沾滿了泥土,髒兮兮的,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貌。
“老闆,這個盤子的價格?”蘇禾將那個放在古錢幣堆上的的盤子給拿了起來。
小販看到蘇禾總算是有想買東西的*,立刻精神振奮起來,不過看到蘇禾手上拿著的東西時,眼底還是滑過一抹失望,本來以為她能夠拿個好一點的東西的
不過他吸了吸氣,還是揚起眉,一副神情雀躍地模樣,指著蘇禾手上的盤子說:“這個盤子可是清朝的老物件兒了,價格也不貴,就一萬!”
實際上他原本定的價格只是一千,或許別人給一百他也就賣了,不過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一頭肥羊,不宰白不宰嘛!
蘇禾懶得和他多說,直接翻了一個白眼:“你怎麼不去搶啊?如果真的是清朝的東西,你會這麼隨便就丟在這裡?你這個攤子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東西,剛才那個你所謂的馬少宣鼻菸壺也就是現代的仿品,在土裡埋了一段時間做舊成出土的模樣罷了。那個漢代玉蟬,就是石頭雕的,壓根兒不值錢。還有哪個所謂的明成化鬥彩雞缸杯,那上面的顏色叫一個混亂,哪裡有一點明成化的特點?”
蘇禾噼裡啪啦說了一大串,直接道清楚了他這裡所有東西的來歷,聽得那小販直接傻眼了。
原來自己以為的肥羊是個行家?
“哎哎!小姐姐!你可別說了!”小販皺著一張臉,連忙叫住了蘇禾。
蘇禾挑了挑眉,臉上滿是狡黠的笑意:“怎麼?”
小販看了看四周,衝蘇禾說:“您吼這麼大聲,我這生意還要不要做了!”語氣中也有幾分哀求。
蘇禾卻不聽,哼了一聲:“你不是還想宰我這個肥羊嗎?怎麼,現在怕了?”
“好了好了!”小販連忙擺手,“我知道了知道了,您也不要說了行不?”
蘇禾哼哼笑了兩聲:“好吧,我們就來說說這個盤子吧,給我說個實誠的價格!”
小販眼睛轉了轉:“一千?”
蘇禾見小販還是如此,也嘆了口氣:“實話告訴你吧,我買個盤子也不是為了撿漏什麼的,就是我爸讓我來挑點東西放在書房裡裝樣子,我一千塊在外面那些店裡,可以買到好多比這個好看多了的盤子了!我要你這個,就是看在它看上去舊一點的緣故!”
蘇禾衝他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