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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血氣方剛的將軍紛紛附和,皆憤怒不已。
一名騎軍校尉沉聲說道:“莫要衝動,還沒打仗呢就自亂陣腳,成何體統?別正中夢陽人下懷!謹聽北辰將軍之命!”
“北辰將軍,陛下欽命你為武都指揮使,這裡你官最大,你說說,是要讓幾十萬武士看著他們的公主被砍下腦袋,還是即刻發兵,踏平龍槐關,救公主殿下出來?”
最棘手的問題被拋了出來!
救還是不救?
夜星辰目光遊走在龍槐關的地形圖上,這是個幾乎三面被山勢合圍的關隘,陡峻的山坡上長滿了龍槐,春季槐花綻放,一片清苦香味,夏天漫山遍野一片墨綠,好似綠龍盤踞山嶺,到了秋冬,槐葉盡落,扭曲虯扎的槐樹枝莖又似鬼手,張牙舞爪,可怖陰森,冷風呼嘯掠過,與那陰曹地府無疑。
龍槐關啊,易守難攻到極致,夢陽人做了這麼個局,就等著他跳,他不信這山上不會埋伏武士,三面合圍,好似一個大口袋,進去了就再出不來,那麼一大片開闊盆地,就是二十萬武士也是有去無回。關隘強攻戰最為磨人,當年梵陽始皇帝皇甫景瀾強攻狼兀關,耗死了十幾萬條人命才破關,這險峻不比狼兀關但佈局更雄縣的龍槐關又得多少條人命?
不能救,這是夜星辰透過最理性的考慮得出的結論。
可他不能不救啊,他怎麼能放著寧正不管?當初寧正要被帶回帝都了,他一個人就敢衝撞皇族儀仗隊,被打得遍體鱗傷也要見寧正最後一面,現在寧正要被殺了,他怎麼能置之不理?
這是修羅給他出的難題,分明就是修羅管慣用的手段,將人性最醜惡最冷漠的部分無限放大,用最嚴酷的事實澆滅心中那一丁點希望。
他該怎麼做?
“北辰將軍,務必要將救出公主殿下作為第一要務,莫要寒了天下人的心,寒了武士們的心!”
“沒錯,寧正殿下要是真被夢陽人殺了,皇族的公主被人殺了,這要是傳遍天下,肯定要引起國內動盪,前線將士戰鬥,後方一片混亂,這仗還怎麼打?”
帳內的將軍們七嘴八舌,議論紛紛。儒將王鍾離清了清嗓子,“諸將切莫意氣用事,這是夢陽人的圈套,他們就等著咱們一股腦衝過去,夢陽人等著咱自亂陣腳,不攻自破,別中了夢陽人的下懷。”
成名已久的王鍾離的話更具威信,帳內安靜了許多,有人問的:“王將軍,那到底救還是不救?”
王鍾離瞥了夜星辰一眼,輕嘆一聲,“不能救,牽一髮而動全身,若救了,勢必要不斷加軍隊上去堵那窟窿,人命都得白白耗掉。”
“那就看著公主殿下當著梵陽幾十萬軍隊的面被斬首?從軍帳到龍槐關不過三百多里,就坐等公主殿下被殺?”一人伸手指著西邊龍槐關的方向,厲聲質問道。
“死一個公主,保下幾十萬武士性命,孰重孰輕?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現在就在龍槐關裡把人拼完了死絕了,還拿什麼和夢陽鬥?夢陽人自認為抓住了公主殿下,就能將我們牽著鼻子走,我們偏偏就不管不顧,讓他大張旗鼓殺寧正殿下這一步成一步廢棋!”
“沒錯,不必遂了夢陽人的心思,夢陽人下作卑鄙,從去年青河城一站屠戮無辜百姓可見一斑,如今又用公主殿下相威脅,我們豈能如他心願?公主殿下被殺了,那也是為國捐軀,死得其所,將來我們攻破了夢陽帝都,也把夢陽的皇帝腦袋砍了給殿下報仇!”
“放你孃的屁!置公主殿下於不管不顧之境,虧你能說出口這話,你是不是心懷反骨?”
“連公主殿下都保不住,還有臉來投軍?回家養豬去吧!”
大帳裡又吵得不可開交,人聲鼎沸似鬧市。兩撥人面紅耳赤,就差擼起袖子在軍帳中打一架。
夜星辰換換轉過身,眯起狹長的猩紅色眸子,冷冷說道:“都閉嘴。”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最凌冽的寒風一般掠過所有人心頭,將軍們都低下頭,避開了他的眼睛,生怕被那雙紅赤的眼睛灼傷。
“不能入了夢陽人的圈套,但公主殿下必須得救,諸位不必爭執,我自有辦法,且先退下!”他拄著尊神刀,視線輪番掃過帳中的將軍們,聲音沉穩又威嚴,俊美的面龐竟帶著幾分不怒自威。
將軍校尉們相互看了看,不再爭執,各自不服氣地退了出去。
王鍾離落後了幾步,待帳中人去空後,看著握緊尊神刀連骨節都泛白了的夜星辰,輕聲道:“我知道你不好受,如今你位高權重,統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