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李秀的慘側卻大是憐惜,她輕輕走向前去世,緩緩蹲下。
她人本嬌小,腰繫八幅羅裙,人蹲下,羅裙似傘一樣張開,平平散在四周,好似出水的睡蓮,從平平鋪在水面的蓮葉中間,突然穿出一樣,廳中全是殺身亡命的綠林大豪,也不自覺的受她安安靜靜氣質的感雜,靜了下來。
只聽她柔聲道:“你們沒死在蟠龍寨。既然活著逃出來,便要好好活下去。”
張李兩人止了乾嚎,用茫然失神的眼光看著她,安潔輕聲囑咐道:“呼氣。”
兩人為她絕世風華所報,如受催眠,依言深深吸氣,安潔又道:“吐氣。”
兩人依言吐氣,安潔在兩人氣息吞吐之間,知道他們內腑所傷不重,只是俊卿所說的氣衰血竭而已,所以雙手齊飛,點身他們身上胸前的大穴。
廳上不見得每一人都知醫
然而竟沒有一人不相信安潔乃是全心救治張、李二人,絕無絲毫惡意。
安潔懷中取出畫眉的黛筆,張開手中絹帕,就地寫了藥方,交給身旁一個虯髯大漢道:“你扶他們到寢處休息,照藥方煎藥給他們每天服下,大概十天也就好了。”
她交待這些事情,並不問那虯髯大漢是誰,是否願意替她做這些事情。
然而廳中連那大漢本身在內卻沒有一人想到去違反她的叮嚀。
果然那大漢近前接過絹帕,俯身撫起張才、李秀二人,出廳而去。
這大漢秉性極其粗暴,現在這等溫順乃是從所未有之事,卻也無人覺得他有何可笑之處。
那大漢扶了張才李秀有出廳,安潔站直退回俊卿身旁,太行山主梅若望想藉此群情激憤,再提出自己獨子梅子豪受了重傷之事,便與俊卿翻臉拼命,經此一來,安潔於他子又有救命之恩,也只得將心中的恨毒按住,說道:“大俠此來,有何見教?”
俊卿此來原有幾人已經暗地投在宮彤手下,大鬧一場的心意,見安潔輕言細語,將糾紛決於無形驚佩,又是為自己慶幸。
俊卿聽梅若望相問,輕首去看安潔,只見她依依站在身側,便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體貼安潔的心意,也不忍再出花樣胡搞,遂答道:“令郎子豪世兄回山了?”
梅若望只此一子,梅子豪受傷重傷,乃是他心中的隱痛,俊卿一提,面現怒容道: “總算沒有被你手下的追兵殺死。”
俊卿不以為意,笑道:“梅世兄集賢山莊臨行,堅邀晚生隻身在此一會。”
梅若望冷冷的道:“你是一人隻身到此麼?”
俊卿微微一笑,側首看著安潔道:“這是內子吳安潔。”
梅若望是諷他必另有隨行之人。
俊卿卻只以現時在大樓中之人而論,那是隻有安潔了,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是否另有他人。
梅若望見答得如此頑皮,怒道:“你以為人家都是傻子嗎?像你一般的年幼無知。”
俊卿也不生氣,笑道:“晚生自幼天賦聰慧,絕不敢把別人看的那般無用。”
他的話與太行山主的針鋒相對,絲毫不讓,原已略為和緩的大廳,又自緊張起來。
梅若望大氣,怒道:“白俊卿,你如此狂妄還想下山麼?”
此時,俊卿只見梅若望身後,有個人影向他招手一幌而過,那人走得極快,他與梅若望又在爭執之中,只覺一個側影甚熟,一時卻憶他不起,因此分心,只聽到最後四個字“想下山麼?”隨口道:“現在還不想。”
梅若望怒極,喝道:“你做夢,的時候再想。”
俊卿理也理,忽然一臉喜容對著安潔道:“安姊,我的難題已經有一個可解。”
安潔也代他歡喜道:“是哪一個。”
梅若望發怒,廳中所站的綠林都向廳中四外散去,這時他又受了俊卿的藐視,怒氣勃發,一掌向旁邊柱上擊去,廳上屋瓦震動,灰砂向下落。
同時俊卿一手拉了安潔,一手全力揮掌下擊去,這一掌極速、極挾、極猛,兩人藉反震之力又復向上升起。
梅若望趕過來雙拳朝下,一齊運勁擊出,拳風轟轟烈烈直向兩人上升的頭上擊去。
俊卿反掌上迎,兩股拳勁掌風一交,俊卿的身形一窒,頂上一塊大板蓋了過來,俊卿伸手往旁邊抓去,誰知此洞上小下大,觸手處空蕩蕩,一點東西也抓不著,兩人身形直直向下落去。
俊卿摸出大珠來映照著四壁生光,乃是精鐵所鑄,滑不留手,不由氣喪意沮。
安潔見他如此,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