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楚萬分!
但是,他心中有一團謎,爹爹正在竭力制止他揭開這團謎的謎底。
爹爹為什麼不准他去集賢莊?爹爹為什麼要殺死孟海雄?爹爹使用的那暗器就是八卦冷鐵?難道爹爹就是心中謎團的謎底?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否則,生時日不能寧,死時死不瞑目!
江風心意已決,毅然道:“請二位轉告爹爹,江某若不查明大圍山莊一案,就決不回去見他老人家。”
“公子!”
“不必多言,請二位轉回吧。”
魏和、劉洪道迅即交換了一個眼色。
“公子!”兩人撲通一聲,雙膝跪地,磕頭道:“請救小人一命!”
江風微微一怔,“二位這是”“江大人已經發話,小人若是請不回公子,格殺勿論。
望公子開恩,隨我們回衙,回覆江大人之話,免卻小人一刀之苦。”
“哈哈”江風放聲大笑,豪氣大發:“你們回去告訴江大人,他若殺你們,江某今生今世永不回家!有這句話,他決不會殺你們。”
“公子!”兩人磕頭如搗蒜仍不肯起身。
江風斂住笑容,正色道:“他若殺你們,江某引頸自刎賠你們一條命如何?”
“公子若不肯隨小人回去,小人今天就磕死在公子面前!”兩人說罷,頭碰石地,咚咚作響,前額頓時鮮血淋淋。
江風心中不忍,走上前欲彎腰托起二人:“二位不必如此”
說話間,魏和、劉洪道突然出手,四指如電,點向江風前後旋璣、腰椎大穴,身形彈跳而起。
江風猝不及防,急身一旋,雖是快捷,二穴仍被點中。魏和、劉洪道是太和殿一流高手,近距離點穴自是百發百中,何況又是偷襲出手,一見穴位點中,二人不覺高興萬分,心想這下可以帶公子回衙向江大人覆命了。
二人正在高興,忽覺腰間一麻,便委頓於地,急運功時已是不能動彈。
明明點中江風穴位,江風為何不倒?他們哪裡知道江風穴位與一般人不同,各穴位偏離正穴三分,哪能點倒?江風點倒魏和、劉洪道,轉身就走。
魏和高聲叫道:“公子留步!請替我們解了穴道!”
江風頭也不回地說:“我只是用輕手法點了你們的穴道,不用半個時辰,穴道便會自解,你們不用擔心。地上這具屍體是高升店老闆沈良民,他就是被通緝的獨腳大盜沈貫富,你們解開穴道後把他屍體拖回縣衙去消案領賞吧。”言畢,人身已杳。
魏和、劉洪道躺在地上,面面相覷,神情沮喪已極。回去,縣衙裡等待他們的還不知是怎樣的命運。
晨光熹微,霧靄嫋嫋。
天還沒有盡亮,江風躑躅在山道路上。
現在他開始沉浸在痛苦裡,不知該如何為自己開出一條可行的路?他眼下正在實行的自以為是的大事,難道真是自己追求的目標?即算是達到了目標,自己又能怎樣?他心頭升起一種惆悵失落之感,像是尋覓自身的生命起源一樣,進入了一個未知的、可怕的世界,所有那些支撐著靈與肉的自信、自尊,所有那些自命不凡的優越感,突然間坍塌、崩潰了。
他信步而行,像無主的遊魂,又似飄零的孤鴻,沒有託身之地。
哪裡是他的歸宿?什麼是他真正追求的目標?幸好生命已經不長,可以減少不少煩惱和痛苦,然而這短暫的生命對他來說,仍是個漫長的歷程。
天際浮起一縷玫瑰色的霞光。
山路下,一座小鎮在霞光中豁然顯露。
江風收起雜念,振作精神,步入小鎮。
鎮門已開,但時辰尚早,路上行人寥落。
江風眼光落在鎮門牆上的一張懸榜上,心中不覺陡地一震,全身細胞驟然收緊。
那是一張懸賞畫影捕文,上面畫著三張熟悉的面孔,白世儒、陳玉蓮、陳玉桃。
事情有些蹊蹺,官府辦事向來拖沓,這次懸榜為何如此迅速?難道爹爹真是為陳家姐妹而來?不過,爹爹辦事老謀深算,若真要捕殺陳家姐妹,在盤龍谷縱有白世儒反水也決無法逃脫,爹爹對陳家姐妹倒像是網開一面,這是為什麼?種種解釋終不能自圓其說,心中又升起一團疑雲。
要揭開謎底,眼前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找金飛燕,吳大總管說那條白虎內襟衣是無名氏命金飛燕送給孟海雄的,找到金飛燕,查出無名氏,真相便會大白;二是跟蹤陳玉桃,找到陳玉蓮所藏的八寶香珠,若能找到當年陳金玉所藏的八寶香珠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