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早已托住馬鐵球空中一串跟頭,落入櫃檯內。
白霧散盡,地上不見了江風!
鎮外小樹林。
江風躺在草地上,身旁站著一個蒙面客。
蒙面客凝視著江風,良久,自語道:“江公子,我這酥骨散的解藥不知能不能解關北四冥的消魂散之毒,若能夠,是你的造化,若不能解,是你的命苦。”
蒙面客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盒,開啟盒蓋在盒中拿出兩粒丸,彎腰準備餵給江風。蒙面客是個使用藥物的高手,知道毒一解的道理,同性毒物用同性解藥,即算不能解毒至少也可以延緩毒性的發作,但若是不同性的藥物用上不同性的解藥,則毒性會發作得更快,或許還會迸發出無可解救的綜合毒性。
酥骨散和關北四冥的消魂散是不是同性毒物,蒙面客實無把握。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是福便有救,是禍躲不脫!
蒙面客牙關一咬,托起江風下頦突然,江風頭一揚,雙腳一縮,彈身而起。
“你”蒙面客發出一聲低低的驚詫的尖叫,托地躍退丈外。
“謝閣下救命之恩。”江風雙手抱拳,深深一躬。
蒙面客兩隻眼睛在洞眼裡閃著驚異的光亮:“酥骨散是本門毒粉,聞者即倒,你已被消魂散制住穴道吸不進毒粉,這並不奇怪,但我親眼看見你喝下消魂散毒酒,怎會未中其毒?
難道你早有準備,已含服了消魂散的本門解藥?”蒙面客說話的聲音低沉、深沉,顯然是故意改變了聲調。
只有怕被別人識破自己真貌的人,才會改變自己說話的音調。
這聲音似在哪裡聽過,他是誰?為什麼要救自己?為什麼害怕暴露真容?江風心中掠過一串疑問。
江風微微一笑,對蒙面客道:“實不相瞞,江某自幼習得變幻大法,閣下休要見笑,說是大法實乃是江湖上雜耍人變戲法的一種障眼雕蟲小技,當時我進店便覺察到氣氛不對,心中自有戒備,當夥計送來毒酒時,我已發覺後堂簾內暗藏有人,由於店堂內光線暗淡,心中靈機一動便使個變幻手法假裝將毒酒喝下,其實上毒酒都倒入了袖內,我根本就沒喝毒酒,哪會中毒?”
“哎呀,不好!”蒙面客發出一聲驚呼:“消魂散融於酒後,不僅毒性極強而且具有腐蝕性,若沾上面板滲入血內一樣會中毒的!”他掠悸之間,竟忘了改變說話的音調。
江風心中一動:難道會是她?
“快,快把衣服脫掉!”蒙面客趨身向前,像是要幫著江風脫下外衣。
江風手臂一抬,蒙面客霍地往後一跳,雙手護住了臉上蒙面布,他唯恐江風趁機揭開他臉上的面布,暴露自己身份。
其實,江風若存心要揭露蒙面客的身份,在蒙面客彎腰準備給他喂藥時,便可輕而易舉地揭下蒙面客的面罩,但江風沒有這麼做,蒙面客真心救他,他不能失禮。此刻,江風並沒有揭開蒙面布的企圖,他抬臂是在檢查自己的衣袖。
蒙面客說的不錯,衣袖果然已被毒酒腐爛,而且已腐破內衫沾到了手臂面板上,但他卻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暗中運氣也沒有異樣感覺。他是個聰穎、機敏之人,立即想到喝玉桃藥酒、毒王周天通五毒神蛛毒酒的情景,難道體內的天蠶毒將消魂散之毒吸收?毒吸得愈多,將來迸發時毒性愈強,痛苦則愈烈,雖未經歷卻也預料得到。江風臉上不禁綻一絲苦澀的笑容。
“怎麼樣?”蒙面客急急地問。
“沒事。”江風淡淡地回答,復又問:“閣下救命之恩,江某何以圖報?”
蒙面客苦笑道:“江公子沒有中毒,根本用不著我相救,是在下多事了。”
“但閣下之情,江風卻已心領了。”
“在下欠江公子的情甚多,江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江風心念一閃:“江某與閣下素不相識,閣下何言欠江某之情?”
“這”蒙面客自知失言,話語一頓,正色道:“江公子可是在尋找金飛燕?”
“正是。”
“金飛燕就在這小鎮上。”
“哦!他在哪家店?”
“在下只知他在小鎮上,但不知在何處?”
“謝謝。請問閣下大名?”
蒙面客默然片刻,說道:“恕在下不能奉告。”
“為什麼?”“在下自有難言之隱,望江公子見諒。”
江風輕嘆一聲道:“江某過去若與閣下有什麼過節,從此以後一筆勾銷。”
蒙面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