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到醉鬼張老兒?”
他口中的醉鬼自然是醉鬼老張三了。
彎腰老頭雙目一瞪,說道:“你和他約好了到這裡來的?你們莫非有什麼事?”
原來他們是舊識。
茅四道:“你看到過他了?什麼時候的事?”
彎腰老頭道:“昨晚他就在小老兒這裡喝酒”
茅四一把拉住彎腰老道衣袖,急急問道:“他人在哪裡?”
彎腰老頭搖著頭道:“昨晚喝得醉醺醺的走了。”
茅四砰的一聲手掌拍在半桌上,說道:“這個醉鬼,老道從金陵找到這裡,就是沒找到
他,他又充軍似的充到哪裡去了葉
楚玉祥心中暗道:“看來這賣酒的老頭,一定也是一位隱跡風塵異人了!”
彎腰老頭回身才切來了一盤滷菜,含笑問道:“小哥喝不喝酒?”
楚玉祥道:“在下不喝酒,老丈這裡有面就給在下下一碗麵好了。”
彎腰老頭道:“有,有,老漢馬上去下。”
轉身朝裡行去。
一壺酒,茅四喝不了幾口,就壺底翻天。彎腰老頭先送來一壺,只是給他應應急的,這
回身進去,就捧了二十斤的一個小壇走出,說道:“道長自己倒吧!”
茅四接過酒罈,笑道:“還倒什麼:直接從嘴裡灌下去,不是更過癮嗎?”
說著舉起酒罈,對著嘴就咕咕的喝了下去。
不多一會,彎腰老頭下了一碗麵送來,楚玉祥就拿起筷子吃麵。
等他把一碗麵吃完,茅四一罈二十斤的酒也已經灌進肚子,站起身道:“走,賀老兒大
概也要打烊了。”
兩人走出小酒店,依然是茅四走在前面,但他並沒朝大街上去投宿,只是朝一條小徑上
行去。
楚玉祥知道他的脾氣,不喜歡找客店落腳,這一路走了幾千裡,都是找廟字去打尖,自
己跟著他,反正也已習慣了。
正行之際,楚玉祥悄聲道:“道長,咱們被人綴上了。”
茅四打了個酒呃,只“唔”了一聲,踉踉蹌蹌的一直朝前走去。
一會工夫來至一座小山腳下的一間破廟,昂然走入,一句話也沒說,就走到神龕東首靠
著牆壁坐了下來。
這時天色已經全黑,小廟就只有這麼一間大殿,和草長沒脛的小天井。楚玉祥就在石階
上坐了下來。
和這位四茅君在一起,真是乏味之極,他跑路的時候,多半都是喝醉了酒,一路踉踉蹌
蹌的,自然不好和他說話。
打尖的時候,他要喝酒,而且喝起酒來,猴急得恨不得把一罈酒一口吞下去,根本沒時
間和他說話。等到睡覺的時候,他又喝得酪酊大醉,一坐下來,就闔上眼皮,呼呼作聲。
每天都是如此,只有今天,和賣酒老頭說了幾句話,那是說話最多的一天了。
楚玉祥也習慣了,你打盹的時候,我就靜坐練功。
現在正待坐下來練功,瞥見廟門左首似有一個人影掩藏著身子往裡覷探,心中不禁一
動。身形一晃,飛越出牆頭,輕如落葉,悄悄落到那人身後,以他目前的功力,那人當然不
會發覺。
楚玉祥這回看清楚了,這人一身黑衣,也是個駝背老人,他先前還以為是賣酒的彎腰老
頭,但卻不像,賣酒老頭只是彎著腰。這人背上卻有駝峰。
這下看仔細了,楚玉祥忽然發覺有些不對。
這駝背老者隱身廟門之外,雖似向裡覷視,但看他這姿勢,似是正待舉腳往裡走去模
樣,但一直是這個姿勢,身子一動也不曾動過。
哈,原來這人被人制住了穴道,才定著身子沒有動靜,這自然是茅四道長的傑作了。
既被制住了,他自然要去看看這是什麼人,也要問問他是什麼人派來的,楚玉祥舉步走
到這人面前,很快就認出來了,他是江南分令令主諸葛真的手下祁連鐵駝。
祁連鐵駝身子被制,看到楚玉祥,似是有了喜色,眨動眼睛,好像有話要說,但卻說不
出話來。
楚玉祥抬手替他解開了被制的穴道,問道,“鐵老丈是跟蹤在下來的?”
祁連鐵駝只活動了下手腳,就撲的跪了下去,說道:“求求楚少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