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往,將黑師弟引到此問,未動手前向雙方言明,此是兩人私鬥,勝敗俱與各人師長無關。範師弟先也只想略佔上風,點到即止,偏又依了黑師弟,各練武功文比。上來輕功先就輸了一著,以後越鬧越僵,終仍過手。總算黑師弟靈巧,始終滑溜取笑,卞和範師弟一樣硬拼,沒有過顯勝負,也未傷人。剛約定比暗器,師父和司空師叔就到了。”呂瑄迎面啐道:“你還代孽障迴護!當我不知道麼?”陰陽臉看出師父神色不對,退立於旁不敢再說,呂瑄隨喚斷臂丐近前問道:“你隨我多年,難道本門規矩還不曉得?上次犯規,念你平日勞苦有功,特予寬容,命你前往雲、貴南疆自立門戶,不料你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南疆數年,不但未如約期望,反在那裡自為雄長,妄作威福。這還可以推說當地愚悍兇頑,非此難以懾服。這次將你召回,正值廣、浙兩幫在金華北山講理,浙幫中好些舊友,我自不能置身事外。因你野性難馴,廣幫中這次又約有幾個能手,恐你不到時候趕去,給我丟臉,特意藉著虞家施米之約,命你帶了幾個弟兄來此守候。實則以虞舜民的為人,焉有食言背信之理?不過將你拘束在這裡,免在期前生事罷了。來時我對你如何說法?你仍是不守本分。虞家新回事忙,又聽廟祝之言,恐倉猝之間給地方上滋事,當年不能舉辦也是實情。你等了數日無信,時露口風,想把話透到虞舜民耳中,已然小氣不對。黑摩勒本不知這裡有我門人,因遊方巖,忽發善心,即因年輕性急,想將人數早點查明,以備再來施捨打算,行動稍快了些,也不為過,何況事出無心,並非有意炫露。你毫不知人根底,便妄想收他為徒,一時冒失,情猶可恕。既然命人帶話,對方尋上門來,業已現出顏色,就該知道不是庸流。似此身手本領,豈是個無來歷的幼童,按說當時便應打聽人家下落來歷,先分敵友,至少也應說出姓名,才能打算應對之策。你卻狂妄自大,視若尋常小孩,粗心暴氣,一點不以為意。及至人家來此踐約,你自先出面也可,始而嗾使多人虛聲恫嚇,全用無賴行徑,隨後又令同門後輩去向人家賣弄暗器手法。也不想想對方有多大年歲,是幾個人,你就勝了,有何光鮮?終於丟了那多人,用的還是滿天花雨灑金錢的厲害暗器,卻被對方一個小孩子吃碰回來。幸而黑賢侄是自己人,如是外人,這臺怎坍得落?這時阿洪、莫邪已然覺出對方來歷,向你勸說。稍微明白輕重,就該問明姓名,立時收風才是,你仍不知自返。最可恨是,莫邪想要調停此事,代你去說;江明尋來,說了對方名姓;你已明知就裡,依然不聽勸說,執意一拼。後來雙方交手,你輕功不如黑賢侄的天賦,如比硬功勁氣,本可佔得上風,兩下扯直。偏是蠢得出奇,心躁氣浮,驕敵狂傲,真氣不能凝練,吃了大虧,口齒又鈍。一個本落敗著,一個又鬧成平手。黑賢侄本就知你來歷,因你過於狂妄欺人,又不服小,意欲見過兩場再行借勢收科,所以上來不肯和你硬對,處處小心,只臊臊皮,不給你過分難堪,明明贏了,卻不算贏,打算略佔上風即止。幾次遞話給你下臺,你偏不下,仍要和人硬對,並下毒手,使出那等下作暗器。他雖有點明知故犯,無如他年紀要輕得多,就錯一點也不能計較,何況釁自你開,他話又說得巧,手更動得好,處處站好腳步,使人無隙可擊。哪似你這孽障蠢材,人家已然打出師長旗號,還是不肯完了。適才你那卑鄙行徑,無論誰也看不下去。休說是我,便你的同門師兄弟,有一個能無恥偏向你的麼?如此不守家規,辱沒師門,再若寬恕,情理難容!”
黑摩勒見丐仙雖並未在場,事卻瞭如指掌,自己心機全被識破,好生驚服。一聽要責罰對頭,知道如此一來,異日必成不世之仇,樹一強敵雖非所懼,當著他師徒多人,終覺不是意思,忙向前跪稟道:“師伯神算,明如指享。這事起因本小,範帥兄雖個合認真,假使弟子頭一次往書院山亭尋他時留了姓名,或是與卞師兄見面時先報來歷,稍說兩句客氣話,也不至於鬧僵動手。弟子年雖幼小,並非不知輕重的頑童,可以隨便寬恕。並且來時還有人命弟子帶話,轉託諸位師兄代向師伯請安,打聽師伯前在四川代一姓唐後輩借去的一件皮上衣下落。另外司空師叔還給有一張字條。弟子不辦正事,卻與範師兄來爭閒氣,實是大錯。現在師伯責罰師兄,弟子也不敢代為求恩,不過弟子知道諸師兄來歷在前,明知故犯之罪較他為甚。只責罰範師兄一人似欠平允,弟子情願分任其過,同領責罰。”
話未說完,呂瑄道:“我和你師父師叔都是多年患難之交,便你新師葛鷹也是熟人,你如有過,一樣加責,有何客氣?只是這孽障犯過太多,他還滿心自以為是,一點不知,所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