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人將他放下,去了一會迴轉,又將他拍醒,說那相親地方太遠,女貌奇醜,卻有本事,問是願去不願。紹祖先想逃跑,無奈小黑人甚是機警,稍有動作立被點倒,白受一頓極難堪的挖苦,除了就話答話,連想呼救都難。
最後無法,只得力說不願,小黑人才將他送回家去。
走到半路,正值六指飛俠姜繼尚由家跑出,人卻藏在附近樹林以內。不知怎的被小黑人看見,告訴紹祖:“你阿爹在路旁樹後,你只去尋他。如往尋娘,我依舊把你點倒帶走。”說罷自去。照他所說,果遇乃父,好似又急又氣,聽乃母連打哨子,只氣得直頓足,也不出援,見了紹祖,舉手要打,嘆了口氣,又收回去,紹祖最怕父親,嚇得站在一旁不敢作聲。姜繼尚隨悄聲對他說:“今晚來人名叫七指神偷葛鷹,雖是何家住客,但你姻伯以前與他原無交情,此次留住必有原因。此人是我生平第一克星,決鬥他不過。
都是你娘不好,硬要逼那江家女子做親,才致惹出這事。我如出援,丟人更大,只好在此乾著急。”紹祖聞言,幾番要往尋母,俱吃乃父阻住,想起事由己起,和適才許多羞辱,越想越愧,立志明日出門尋訪名師,學成武藝以雪此忿。正和乃父述說心志,忽聽乃父道:“事情完了,這還是好,快見你娘去吧。”紹祖忙即趕去,果見乃母迴轉,母子見面。金紅聽完前事,才知醉鬼竟是葛鷹,也嚇了一身冷汗。回去見著丈夫,自不免一場爭論。且不說紹祖明日尋師之事。
再說小妹聽出葛鷹語氣,忙則抽身,順著小徑走不多遠,忽見半山上縱落一人。先還疑是金紅家中幫手,定睛一看,正是姜氏,滿面俱是笑容,近前說道:“妹妹你走錯路了,快隨我來。”隨領小妹上山,越過山脊。小妹認明日間來路所經,便問:“世嫂適才何往?”姜氏邊走邊悄聲答道:“我因孃家有人送信,說晚娘要攔路說親。心想她雖不好,關係著娘、婆兩家面子,日後你又要常來常往,不願你們傷了和氣。打算領你避開,明早我自和家父說去。特意叫我那一個在山前正路登高窺探,以備臨時改道,親自送你抄山後小路出去。你如走得稍慢,走到適才小山環,翻出山前,渡過一條山澗,略繞裡許,便連前後兩條要路全都避過。那裡有峭壁遮眼,他母子雖在山脊睬望,也看不見,不就沒事了麼?偏你有本領,先要客氣,不肯施展,後來又搶在前面。我正愁你要把路走錯,你世哥忽然翻山跑來,說我家住的那位葛老先生,同了新收徒弟黑摩勒,為護送你,也相繼追了下來,並還趕在你的前面,叫我夫妻回去。我終不放心,獨自悄悄趕來。不想我晚娘如此不講理,害我爹爹丟此大人,真叫人難過。當她取出燕尾梭時,我躲在一旁偷視,正替你擔心,想縱出去,那位葛老先生已自出現。這事絲毫與你無干,你始終退讓,她苦苦糾纏,連手都未怎還。見了家父,我自會說。你如因此不常來,卻對不起我了。”
小妹耽擱了一陣,越發歸心似箭,聞言隨口應了,便謝姜氏,催她回去。姜氏執意不肯,直送小妹到了虞家村口,方始辭別。小妹因恐陶元暇見面不便,也沒邀她到家小坐,竟自迴轉。到家見母,江明已早迴轉,陶元暇剛走不久,寶石也取出帶走,行時囑咐小妹住在虞家最好,何家也可常去,不可再行移居他處。小妹只差一腳,沒有遇上,好生後悔。再問江明,答說:“師父事情已完,就在當夜取寶石回山。我在此也無多日耽擱。黑摩勒已然尋到,聚了半日,甚是投緣,約為異姓兄弟。他今晚往見新師七指神偷葛鷹,履命之後,明早便來登堂拜母,並見姊姊。司空師叔尚有他事,約等葛鷹師徒去後,才能約了何世叔同來。小鐵猴侯紹昨日和鐵扇子打了個難解難分,後來因是目光不濟,眼前吃虧,幸得黑摩勒將敵人利器盜去,司空師叔再在暗中相助,將鐵扇子引開,勉強算是佔了上風。自覺鐵扇子厲害,以後決不甘休,恐他約人尋仇,自己敵不住有誤死友之託,趁著司空師叔在此,料無什事,連夜趕往杭、嘉一帶尋一好友,以備萬一去了。”小妹因未見著陶元曜,好生懊喪不置。舜民在座聞得黑摩勒明日要來見江母,因聽堯民說他小小年紀本領高強,直似空空、精精一流人物,好生喜歡,忙命人當時通知堯民、良夫。新民三人,一面傳話廚房,準備盛筵相待。大家談了一會,分別安眠。
次日江明見堯民備了酒席,惟恐黑摩勒來晚錯過,自家面子不好看,一早起便趕去送信,一路飛跑,到了何家一打聽,黑摩勒已然出門,料他是往虞家,不知怎的沿途未遇?忙又趕回。到家時已傍午,一間小妹,說:“虞堯民等俱早到來,只黑摩勒未到。”
江明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