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外身前,手心向下,再張開,紙屑紛紛落地,下了一場紙雨。
馬員外怒道:“大人,他剛才”
劉知府介面道:“剛才?哦,大少是喜歡開玩笑啊,門口明明沒人的,還讓本官去看,本官看得眼都花了,還是一個人影都沒有。”
言下之意,除了門口以外,其餘的事情自己可是什麼都沒看到啊!
張傲天笑了笑:“哇哈!地上怎麼有這麼多碎紙?阿財,馬員外已經放你表妹一馬,你還不體諒一下他老人家?去,弄個掃把,把地上掃乾淨!”
張財笑道:“是!”轉身便出去了。
張傲天站起身來,走到趙公子面前,道:“趙公子,我打你那巴掌,你似乎很委屈?”
趙公子指著自己的腮幫道:“不管怎麼說,大家同為官家子弟,為了一個賣花的小妞,你打掉我六顆牙!你你說你是不是很過份?要是我爺爺在朝為官時,誰敢?”
張傲天道:“令祖是傲天十分佩服的人物,寒門出身,據說連趕考的盤纏都是借的”
趙公子怒道:“你你取笑我爺爺!”
張傲天道:“不要誤會,我是讚譽,是敬佩,令祖是一甲進士及第,欽點的探花,因其才華橫溢,後來才有機會到禮部,並任禮部侍郎一職。他是讀書人的典範啊!”
趙公子道:“這還差不多!”
張傲天道:“再說說令尊,一直做到五十歲的童生,不過不錯了啊。至少也是個童生了啊!可是閣下”
趙公子道:“你什麼意思?”
張傲天道:“我是嘆息你們家一代不如一代啊!”
趙公子怒道:“你說什麼?”
張傲天道:“你難道敢說你比你爹強?還是比你爺爺強?”
趙公子厲聲道:“說別的全沒用,即便本少爺有不對的地方,也不該你來打我,還下這麼重的手!你就說你打我打的是不是太重了!”
張傲天搖手道:“不重不重,還輕得很!你可知那小女孩是什麼人?”
馬員外道:“大少剛才說一個下人是你的兄弟,這會兒不會說那個賣花女是你的妹妹吧?這樣一來,將軍府的親戚顯然太多了。”
張傲天道:“差矣!極其差矣!呵呵,那賣花女是劉大人的女兒!”
在場眾人,包括劉知府在內,人人都是十分驚訝。
趙公子大吃一驚,結結巴巴道:“劉劉大人,那賣花女真的是令千金?”
劉知府不知如何回答,便咳嗽起來。
馬員外道:“張大少,這個玩笑開得遠了!”
“玩笑?”張傲天正色道,“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劉大人是這遼東一府的父母官,全府的百姓包括你馬老虎在內全是劉大人的子民,賣花女又焉能不是!”
馬員外語塞,這時張財已經回來了,手中還真拿了一根掃把,向馬員外腳下掃去。
馬員外怒道:“你做什麼?”
張財笑道:“回馬老爺的話,奴才在掃地啊!自然是哪兒髒就奔哪兒去啊!”
這句話一語雙關,也是有如罵人。
馬員外哼了一聲,“不和你這下人一般計較!”於是退了幾步。
劉知府也暗自嘆氣,一個奴才尚且如此,可知張大少平日裡有多囂張了。
張傲天轉了轉,在場的眾士紳全低著頭,被這大少找上了就是晦氣。
只見張傲天走到孫師爺面前,道:“孫師爺。”
孫師爺嚇得兩手直襬,“大少,小人可沒告您啊!”
張傲天哈哈大笑:“我有那麼可怕麼?孫師爺您誤會了,在下昨天夜裡作了個夢,一直不得其意。聽說您會解夢,所以前來求教。”
劉知府道:“這樣啊,孫師爺,快給張大少看看!”
孫師爺立刻也笑了,擦了擦額頭的汗,道:“大少請講。”
張傲天道:“我就挑重要的說吧,我夢到我和朋友們在湖裡,划船賞月,那月色,呵呵,真是美啊!”
“大喜啊!”孫師爺道,“恭喜大少了,這是好夢啊!”
張傲天笑了,“好夢,太好了,怎生好法?”
孫師爺大聲道:“乘船觀月,定會高升啊!”
張傲天嘆了一口氣,道:“孫師爺,您別拿我開心了,我到現在都還只是個白身,哪來的高升啊?還不如說我發財,結親來的實際。”
孫師爺忙道:“不過書上就是這麼寫的啊,難道高升的是令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