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財陪著笑說:“那哪能呢。”
張傲天道:“回頭我再收拾你,你等著吧,我會讓你知道賣主求色的下場!‘
張傲天的父親張炯任遼東將軍一職已有多年,雖說是行伍出身,但也是儒將風範,懂得兵法,識得詩書。所以,將軍問話,地點都選在書房。
張傲天進得書房,見地上,桌上,擺的都是禮盒,足足有二十幾個之多,不由得吃了一驚,道:“哇!爹,這麼多東西,是誰送來的啊!”
張炯拂然不悅,道:“豈有此理,為人子者,見父不知先行問安,反而關注這些禮品,難道你認為禮品比父親還重要麼?跪下——柳風,取家法來!”
張傲天連忙跪下,答道:“非是孩兒不知輕重,只是孩兒進門之時,見爹爹雙目有神,精神煥發,神清氣爽,神采飛揚,已知爹爹大安。只是爹爹剛直不阿,兩袖清風,素以清正廉明治軍,於民更是秋毫無犯!向來不會輕易收取禮品,孩兒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許多禮品,關切之意已然,驚訝之心頓生,由是問之。”
張炯神色緩和下來,“如此油嘴滑舌,不知你和誰學來?你起來吧——三日後是你雪五叔的五十大壽。我正忙於軍務,無法分身。這些禮物,就由你送去吧。”
張傲天道:“哪位五叔?是在錦州的雪諱寒山雪五叔麼?他家裡我已經有多年未去,只怕他也認不得我了。”
張炯道:“正因為此,我才安排柳二管家與你同去。不能因為不熟悉了就不去了啊,那不是越來越生分麼?”
張傲天突然道:“朝廷要打仗麼?”
張炯道:“打仗,沒來由的打什麼仗?”
張傲天道:“既然不打仗,還用得著您親自練兵?您親自去多給雪五叔面子哦。”
張炯道:“難道還非得到了打仗才練兵?況且,如此緊急的時候,我怎能擅離職守?一天也不行。”
張傲天道:“緊急?您不是說沒仗可打麼?”
張炯道:“朝鮮國的使者剛剛離開這裡去京城,是我送他們走的。”
張傲天道:“怎麼了?要和朝鮮國開戰?那就是說我的缺可以補上了?”
張炯怒道:“你就那麼在意你的那個缺?其實補不補有什麼區別?”
張傲天低頭道:“沒多少區別啦,不過,唉,沒補缺呢,上陣打下來的功勞,都是您的,我,呵呵,我想單獨帶兵。”
張炯嘆道:“好,也許你很快就有機會了。”
張傲天大驚,“難道真的要和朝鮮國開戰?”
張炯道:“你啊,聽了風就是雨,不是要和朝鮮,而是倭國。”
張傲天道:“是不是要不去江南抗倭啊?”
張炯道:“江南的倭寇,多數是倭國內的一些盜賊和浪人,以及一些小股部隊,這次的卻是大隊伍。”
張傲天道:“有多少?有五千人麼?給我三千人,要他血本無歸!”
張炯冷笑:“五千人?豐臣秀吉的二十萬大軍,已經攻下了上京(今漢城),朝鮮國的國王現在正在鴨綠江對岸呢,朝鮮使者此來,是求援的。”
張傲天道:“那麼說朝鮮國完了?”
張炯嘆道:“現在豐臣大軍,佔領了朝鮮大部,朝鮮只有有限的抵抗力量了,還多半是一些自發的抵抗,老百姓也只能拿起鋤頭上陣了。”
張傲天道:“難道鋤頭也能抵擋二十萬大軍?”
張炯道:“難道刀子砍來就用脖子去擋?豐臣大軍西侵,和你打過的山賊馬賊的性質完全不同,這不是簡單意義的掠奪,而是侵略,不單在於燒殺淫掠,而是要將一個民族亡國滅種,擴大領土,成就自己的野心。”
張傲天道:“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還不出兵?”
張炯道:“孩子話。出兵不是我說了算,和外邦開戰,得要聖旨。只要聖旨一天不下來,我就不能過鴨綠江一步,但假如豐臣秀吉真的要過鴨綠江,那我會叫他好看!”
張傲天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等使者趕到京城,朝廷下了聖旨,只怕是一個月後的事情了。”
張炯道:“那也只能等下去,沒有聖旨,我只能做準備工作,訓練士卒,籌集糧草。”
張傲天道:“那朝鮮國是不是完了呢?朝廷奸宦當道,人人自危,連年都有災情,還有賊寇四處,假如不肯出兵呢?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張炯道:“要說朝鮮就完了,也似乎言之過早,你聽過李舜臣的名字麼?”
張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