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大度,她這樣子對你,你還幫她說話。”
水寒煙行了幾十步,見張傲天還沒來追她,一回頭,見兩人正在“談笑風生”,立時,心中的委屈、無奈、傷感,一起湧上心頭,再也無法忍受,淚水簌簌落下,掩面而奔!
第九章 大漠雲煙
藍衣女的目光突然變得十分寒冷,“傲天,你為什麼不去追她!”
張傲天為她的變臉感到納悶,道:“追?她本來就不想走,逼我去追她,費盡口舌,讓她好像很委屈的留下來?”
藍衣女又是幽幽一嘆,“但你可知這樣一來,她有多傷心?”
張傲天嘆道:“她該長大了,該長大了”
藍衣女道:“你這話是何意?”
張傲天道:“一個人若是永遠被放在蜜罐裡,那要等到哪一天才能長大?挫折、痛苦、失意、寂寞,都是一個人成長所必須的。我只是想告訴她,沒有一個人可以成為天經地義的中心,即便是公主也不能人,更不能事事都只為自己考慮,應該學會為他人想想。”
藍衣女嘆道:“你說的有道理可是,可是你可知道這樣一來,她會有多傷心”
張傲天道:“做為她的師哥,當她有不對的時候,自然要幫她改正,否則,難道讓她把錯誤帶進棺材麼!”
只見寒光一閃,藍衣女的手中已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劍,正指在張傲天的眉心之上,她厲聲喝道:“你果然是龍凌淵的師弟,你們師兄弟全都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無情無義之輩,整天張嘴閉嘴都是那些所謂的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彷彿自己便是古聖先賢,其實就是地地道道的冷心冷血!”
張傲天很平靜地說,“既然我師哥那麼不好,你又為什麼喜歡他?”
藍衣女嘶聲道:“誰說我喜歡他,我沒有!沒有!”
張傲天嘆了口氣,“在很多的時候,沒有往往比有更具有說服力。”
藍衣女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丟掉短劍,捂住臉,蹲在地上痛哭起來。
張傲天暗道:“看來她和大師哥之間,一定是發生過很多事情了,只怕只怕大師哥是傷害過她的。”於是道:“姐姐,其實人世間的情字,包含的意義是很廣的,親情、友情、愛情都是情啊!每個人都免不了生老病死,自然每個人也就都免不了要承受失去親人、失去朋友、失去愛情的痛苦。但若是一個人,終日消沉在痛苦之中,那豈非是更加對不起自己的親人和朋友?儘管大師哥已經不在了,但我相信他的在天之靈也是不希望見到你如此悲痛的。”
藍衣女以手加額,道:“話是不錯的,但但又有幾人能夠做到不悲傷?傲天兄弟,很多事情,你以後也會明白的。”她終於止住了哭聲,抬起頭來,張傲天但見她雙目中,已多了若干紅絲。
張傲天道:“我在二十歲之前,幾乎從未受過任何挫折,直到直到這幾個月,不幸才開始籠罩我。”
藍衣女很詫異,“不幸?”
張傲天嘆道:“連番受挫,比武敗陣,父母責怪,兄弟失和,還有大師哥慘死,小師妹翻臉,這些事情,哪一個不是不幸?尤其是大師哥的死,對我來說,真是切膚之痛。”
藍衣女微微撫了撫鬢邊的秀髮,口中道:“也許,死了的人,較之他的朋友,倒是輕鬆得多了。”
張傲天道:“我這幾個月受的挫折,讓我多次都是無法忍受,我甚至有的時候,都不想再活下去了。但,我知道,我不可以死,無論如何不可以死。人,只要還有機會活著,就要繼續活著。人,只要還活著,就得活下去。”
藍衣女道:“那麼‘捨生取義’這四個字又如何來理解?”
張傲天道:“那又另當別論,如果一個人的死,可以對活著的人的作用更時,那他也可以選擇死。但,一個人,他不是為了自己而活著的,自然更不能因為自己而死去,況且似乎,自殺,也屬於殺生的一種。阿彌陀佛——”他又裝模作樣地做了一個合什的動作。
藍衣女突然笑了,“你說了這麼一大堆,敢情就是怕我自尋短見,為你大師兄殉情?”
她頓了一頓,“我若要死,早就死了。”
張傲天苦笑道:“我若死了,我的父母、師父、兄弟、師妹、朋友,都會很痛苦。大師哥的死已經給這世間製造了這多不幸,我又怎能雪上加霜?”
藍衣女嘆道:“是啊,我還有一個小妹,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若是死了,那她不就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了麼?”
張傲天想了想,道:“你沒有兄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