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京名面色尷尬,馬員外已經笑道:“哈哈,是賈老闆啊,你似乎是從錦州進貨回來的吧,快,給大家講一講那天的經過,讓大家痛快痛快!”
這個賈老闆連忙左顧右盼了一下,然後昂然就坐,笑道:“那天才精彩呢!雪女俠也的確是了得,張傲天連換了十三種兵器,都敵不過雪女俠手中的那把青龍劍!”
馬員外很奇怪,“青龍劍?這是什麼物事?”
賈老闆嘆道:“這個青龍劍是雪女俠的獨門兵刃,吹毛斷髮,削鐵如泥,絕對的寶劍啊,價值千金!”
趙公子道:“我什麼時候能夠得到一把寶劍呢?那樣子就不用害怕張傲天了。”又想了想,對李老闆道:“賈老闆,你出門多,見多識廣,能不能幫我買把寶劍?”
賈老闆笑道:“哪有那麼容易?這樣的寶劍,都是可遇不可求!還有,說起常出門的,誰能及得上李大官人?石大管家,大官人從江南迴來了吧?”
石京名道:“別提了,大官人昨天剛到家的,聽說我被敲去了三千兩,氣得差點兒沒當場殺了我!”
趙公子叫道:“這個知府也是和他穿一條褲子的,只恨我爹不是將軍!他也真是的,大半輩子都沒混出個功名來,要是有我爺爺的本事,那我還用怕張傲天麼?”
馬員外嘆道:“都是官家子弟,張小賊若是能和趙公子一樣通情達理,那該多好!”
幾個人又發起狠來,將張傲天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時候,只見張財帶著十幾個青衣僕僮衝了進來,各持杆棒,怒氣逼人。
張財叫道:“誰敢說我們少爺的壞話?”
馬員外見對方人多,而且張傲天的隨從都是會武的,動起手來自己肯定吃虧,便低頭喝茶,不再講話,他的親隨也不敢應聲,一個個哆哆嗦嗦地站著,眾茶客見此情形,早已散去大半。
張財叫道:“哈哈,又是你們幾個!上次挨的打顯然輕了,沒關係,這次一併補上!弟兄們,上!”手一揮,眾人立刻揮舞大棒衝上。
趙公子見張傲天不在,叫道:“大膽!你個奴才也敢打老子!”剛站起身來,張財一棒子已經迎了上來。
馬員外等人面如土色,卻只聽得“哎喲”之聲不絕於耳,接下來“撲通”之聲又是接連不斷。青衣僮片刻之間就倒下了一大片!
雪晴嵐一身男裝,方巾包頭,優雅地立在大堂之中。
張財大驚,面色也很難看,比起張傲天鞭揮老太婆被靈兒和小蠻發現時的顏色好不多少,“雪小姐?你你——怎麼是你?”
雪晴嵐冷冷道:“這便是張傲天教給你們的麼?見其奴而知其主,單看你們幾個,便知道張傲天平時有多囂張!”
的確,張傲天能讓關東士紳畏之如虎,自然是十分囂張的了。
張財喝道:“這些狗才無端辱罵我家少爺,是何道理?雪小姐你倒是來評個理!”
雪晴嵐淡淡道:“酒後罵皇帝的都大有人在,你們少爺說官也不大,說德也不高,憑什麼不能有人罵?”
張財又看了看馬員外等人,都是一副神氣活現的樣子,再看了看雪晴嵐,道:“好,您在,我們走!”一揮手,帶眾人走出,受了傷的,自有同伴將其攙扶出去。
馬員外心中暗自吃驚,心道:“雪小姐?這是何方神聖?莫非”忙給另兩人使了個眼色,接著就拜伏於地,“多謝大俠救命之恩!”
雪晴嵐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又何必說什麼救命之恩。”
馬員外嘆道:“對大俠您來說是不過是小事一樁,可是對老夫而言,卻是大事,老頭子已經這把年紀,這把骨頭,還能禁得住幾下折騰?若不是大俠出現,只怕性命不保——”言畢,嚎啕大哭,涕淚直流!
石京名接著道:“小人的胳膊在日前就已經被張傲天那惡賊打斷,若是傷上加傷,只怕就要殘廢!”
雪晴嵐也覺得奇怪,“張傲天為何要毒打你等?”
馬員外心中叫好,“上鉤了!”於是道:“恩公請坐,容小人慢慢道來。(雪晴嵐緩緩坐下)犬子與河東村一小女子相戀,老夫知道後,便應承下來,誰知張傲天竟帶人搶親,許之家奴,又將老夫父子毒打!老夫告到官府,知府畏懼張傲天之勢力,更怕他的爹爹張將軍,他還有一個孃舅,是吏部尚書周大人,這樣的人,知府巴結都怕巴結不上,更不用說得罪了。他無尺寸之功於國家,卻憑空當上了一個參將,和知府平級。這下子,老夫上告無門,犬子悲痛欲絕,這可真是悽慘之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