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耗子竟然不自覺地學著比劃著,喃喃讚道:「真棒,道一招簡直棒極啦!」
小靈兒瞪眼道:「好的不學,盡學那種不要臉的打法!」
小耗子反駁道:「先顧著要臉,一定會丟了性命;要保住性命,偶爾不要臉一次又有什麼要緊?」
王惜花雖在酣鬥中,聽得這小夥子居然大有眼光,懂得他道套武功的精髓。
他竟將這小耗子引為生平唯一知己,得意之極,開口道:「我道套『狂蜂浪蝶手』旨在避堅襲弱,只求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不需漂亮招式,不講究花拳秀腿」
小耗子心領神會,揚聲讚道:「不錯,打架只擀究輸贏,贏了才是英雄,輸了就是狗熊!」
這話簡直是說到王惜花心嵌裡去了,竟此得意非凡,有意賣弄。
在強敵虎虎生風的攻勢中反擊,真的是陰險毒辣、妙著連連、招招得手,卻又未下殺手。似在有意喂招,讓小耗子看得更清楚!
「啞奴」憤怒之極,恨不得將這個見利忘義的小耗子,一拳打死!
只有薛無雙看出這小耗子是在故意引得王惜花不下殺手,讓「啞奴」有更多機會打倒強敵的!
只可惜「啞奴」曾受重傷,至今未曾完全復元,一身武功施展不到三成
而那王惜花綿密詭異的招式,有意賣弄,連連偷襲「啞奴」處處受制
幸好小耗子懂得利用王惜花這種微妙心理,不斷大聲讚美,要求解說!
人生難得知己,王惜花一生只有捱罵,從未得到讚揚,這套不要臉的打法更為武林人物所不齒,如今竟難得有「識貨」之人。
他恨不得收小耗子為徒了,他每出一招,都儘可能地事先說明該怎麼引,怎麼誘,怎麼變招。對手必定會怎麼應,自己這一招的妙著又在哪裡?
他既是每招自行說破,就已失去「出奇致勝,制敵先機」的優勢,則「啞奴」就已立放不敗之地,只須全力搶攻。
可惜如今的「啞奴」功力大不如前,王惜花只需仗著巧妙身法,迅快地繞著「啞奴」東一拳、西一掌,一面又先行說破,給小耗子「喂招」:「瞧清楚啦,這一招叫做『水性楊花』這一招叫做『紅杏出牆』!」
「啞奴」連連中掌,又不禁怒從心起,奮力反攻。
突然背脊『將臺穴』上一障刺痛,迅速蔓延全身!
「啞奴」心知道是舊疾復發,必須儘快解訣強敵,否則就要被敵人解決了!怒吼一聲,再不理會王惜花接連而至的一招「撩陰手」集中全力,惡狠狠地一拳擊在王惜花的胸口!
王惜花一著大意,胸口如遭鐵錘!他卻毫不停滯,一閃身滑進「啞奴」空門,提膝猛撞他的胯間!那裡是人身「會陰」大穴,中者非死即殘!
「啞奴」勢必後退避讓,他就可以一招『毒蛇吐信』兩指挖出敵人的眼珠!
誰知道「啞奴」毫不退讓,反而身子前傾,雙拳左右開弓對擊,一招『羅漢敲鐘』結結實實地擊中王惜花雙耳!
小耗子驚呼道:「哇塞,這簡直是不要命的打法嘛!」
王惜花一陣頭暈目眩,仍是滴溜溜地一滑步,繞到「啞奴」身後,手中摺扇化作黠穴筆,迅快地戳中「啞奴」背脊正中「風市穴」上!
誰知「啞奴」號稱「大力金甲神」「鐵布衫」功夫頗為可觀,王惜花這一擊,如中敗革
他疾快地再繞到了「啞奴」身側,左手袖中突然滑下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落到掌中,立刻無聲無息地刺人了「啞奴」的腰肋中!利刀刺入,一陣劇痛!
「啞奴」卻絕不吭聲,迅速右手向下,擒住王惜花左腕,猛力向懷內一拉,那匕首更是深入沒柄!
但王惜花的左手也因此被他絮繁扣在腰腹之罔,掙脫不得!
王惜花亦是久經大敵,臨危不亂;右手摺扇中突然伸出一截利刃,直刺「啞奴」左胸,要逼他鬆手自保!
誰知「啞奴」此時已奮不顧身,拼死殺敵,竟咬牙等著挨他一刀!利刀直入胸肺之間,卻被他堅實胸肌緊緊吸住,急切間拔不出來!就在這一剎那,王惜花右手腕又被他擒住!
王惜花這才真正開始心慌意亂,雙手同時被擒,已是脫身不得的局面,他緊急中縱身而起,雙足貫滿真力,同時蹬在「啞奴」小腹上!
「啞奴」頓時五臟震裂,鮮血由口中湧出,他目皆皆裂,神情猙獰,咬牙切齒地大喝一聲,雙手同時用力一扭!
「喀喇!」聲響!
王惜花一雙腕骨,立時脫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