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是我另外有原因,不過之前只是猜測,但在我看到您之後,我就確認了。”
“確認了什麼?”
“阿斯提安納閣下,恐怕您在這裡的日子並沒有如別人想的那麼好過。您看,我們在進行這麼一場談話的時候,你都擔心被人聽見了。就連身邊的人都不可信任”
“夠了!”阿斯提安納暴喝一聲。“你想要什麼,年輕人?”
“我已經說過了,我需要士兵和補給,還有情報——關於東部,那些崇拜瘟疫之父的混沌部落的情報。作為代價,我會和你結盟,這個盟約可以保護你”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這種荒唐的要求?”
“就憑你此刻心中的猶豫。”艾修魯法特說道。“你的猶豫出賣了你。我想你戴著頭盔就是為了掩飾,但是它太明顯,頭盔遮掩不了。我想,你的部下現在都在虎視眈眈,等著將你取而代之。”
雖然頭盔確實的遮掩了絕大部分的神情,但是艾修魯法特最後一句話產生了明顯的效果。阿斯提安納的目光中夾雜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沮喪,或者乾脆的說,絕望。
“生老病死,凡人在所難免。”艾修魯法特輕聲的說道。“**的衰朽是不可避免的,昔日叱吒沙場的猛將,老了卻哪怕僅僅穿著盔甲都不能行動自如。也許你曾經能嚇破勇士的肝膽,但是現在卻只是一個行動困難,生怕部下謀反的老人罷了。”
“你懂什麼小子!”阿斯提安納的目光變得兇狠起來。他伸手到頭上,慢慢的摘下了頭盔。頭盔下,是一張老人的臉。禿頂、白鬚、眼睛深陷,滿臉皺紋。歲月留下的刻痕實在過於明顯,以至於臉頰上一道原本應該頗為顯眼的傷疤也被皺紋給徹底掩蓋了。但是如果忽略這些身體衰老導致的特徵,能夠看出這個人透露著一種高高在上,睥睨眾生的感覺——那是一個慣於發號施令的人才能養成的氣質。
不過,哪怕他已經老態畢現,艾修魯法特依然看出這位混沌領主還相當強大。剛才那些對話,可以說是半真半假。如果艾修魯法特真的當對方已經老得不能動,那他就錯了。但是要說對方還保留著巔峰時刻的力量,那自然也是愚蠢的。事實上,衰老對於人類**的影響是很難估計的——在這方面,不同人天賦差別很大。就算面對面的看著對方,艾修魯法特也不能確定對方的身體情況。他只能認為阿斯提安納還很健康——以一個老人的角度而言。
大概也正是因為這個因素,才導致險峰城內如今的格局。沒人知道混沌領主阿斯提安納到底衰弱到什麼程度,所以只能試探,卻不敢公開造反。從另外一方面來說,阿斯提安納也因此不能出城迎戰艾修魯法特,因為不管他輸或贏,他都會被人看破虛實。
“我成為混沌領主的時候年紀不比你大多少!但是我卻始終不能再進一步別看你現在充滿了自信,為了奸奇的榮耀而甘心遠征。但是你的未來不會比我好多少的!三十年後,最多四十年後,我的現在就是你的未來的樣子!”
“真遺憾。”艾修魯法特聳聳肩。“我已經蒙詭詐之主的恩賜,擁有不老不死的身軀了。”
“什麼”這一個打擊宛如雷電一樣,讓阿斯提安納短時間內居然愣在那裡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我為詭詐之主服務了幾十年,為他贏得那麼多的榮耀你你為他效勞過多長的時間?”
“我什麼都沒為他幹。詭詐之主將所有的信徒都視為棋子,他需要的不是我們的崇拜,而是需要我們的價值。”艾修魯法特很直接的說道。“很顯然,我的價值比較高。”
這句話成了致命一擊。阿斯提安納那一臉的垂頭喪氣神情,哪怕艾修魯法特都覺得相當可憐。
到了這一步,那種充滿敵意的談判似乎已經變得沒什麼必要了。雙方都已經攤牌,艾修魯法特對於險峰城是一個無害的存在,不但無害,而且對阿斯提安納還是有益——因為他可以帶走險峰城裡的不安分份子。阿斯提安納唯一真正要付出的代價提供食品補給——這對於他而言是很容易做到的。
接下來兩個人迅速的達成了協議。雙方各取所需。艾修魯法特會帶走所有城內不安分的份子,他的實力可因此大為增長,此外還能得到一個穩定的後勤基地。阿斯提安納則何其合理合法的解決掉城內的隱患(更重要的是不怕對方的反撲),並讓自己子孫成為自己的繼任者。
這一番討論並沒有太大的分歧,很快就結束了。
“阿斯提安納閣下,”等到協議達成之後,艾修魯法特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你認為神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嗎?或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