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將她與冬雪的賣身契,都還給她們自己了,現在她們其實是自由之身,只是她們感激月兒,想要一直留在月兒身邊的。”
歐陽志德有些意外,他一個大男人,自然不會對府中許多細小的事掛在心上,倒是沒想到秋月有著一雙妙手,這種才藝出眾的女子,砍了那雙手,確實是斷了她的生念與希望的。寧氏要斷其雙手,確實很過份!
寧氏皺眉,不通道:“月兒,這些當真是事實嗎?這些你竟然全未與我說過,你有把我當成你母親?或是你故意為其隱瞞,你這就是不孝,你可想好了!”
歐陽月眼中劃過諷意,這寧氏還真敢說,她多次想要拿捏她,並且想要處罰,怎麼從來沒手軟過,這是親孃會做的事?現在倒是一口一個她母親的叫,不是諷刺又是什麼呢!
“母親您別生氣啊,您管著中饋這麼大的事,月兒想本來就是個丫環的事,哪裡勞你操勞,便自己解決了。以前祖母也曾給過,府中有功下人賣身契之事,那老管事從那之後更是為府中盡心盡力。月兒一直覺得當年祖母的行為堪稱大度無量,這可不是一般人做的到的,月兒自問與祖母的氣度無可比較,但是也不過是有樣學樣罷了。我是真心喜歡秋月,想放她自由的,並不是想隱瞞母親啊,只是覺得這是我自己院子裡的事,我能處理還勞煩母親操勞,實在有違兒女的孝心。”歐陽月面上十分恭敬,望向老寧氏時,眸底還有著儒慕之情,十分的崇拜。
歐陽月年紀還稍嫌稚嫩,五官秀麗雅靜,還不是頂美,但是那雙眼睛圓潤透明,大而光亮,好似最純澈的河水,照淨一切陰暗。而這雙眼中所表達之情,也總是讓人無法懷疑。更何況歐陽月是出於討好尊敬,老寧氏立即覺得心湖澎湃,被人高抬、高看了不少。雖然活了這麼多年,這些阿臾奉承她早已習慣,被恭維慣了,但是歐陽月總讓她感覺更舒服。
老寧氏面上表情緩和了幾分,歐陽月立即乘勝追擊道:“祖母,秋月當初倒是與月兒說過,即賣身給將軍府,那以後就是將軍府的人,那賣身契當時月兒雖還了她,但就月兒所知,她還好好收著呢。祖母只要找人去搜來看看,就一清二楚了啊。”
“喜媽媽,你帶人看看,另外月兒你也將你院子裡的賣身契都拿來瞧瞧,你若真是為了下人脫罪故意的說詞,我也是不會饒了你的!”
“月兒知道!”
歐陽月向冬雪那裡看了眼,卻見冬雪衝她認真點頭,原來在歐陽月回府時,聽到事發原由時,就讓冬雪稍稍將她與秋月二人的賣身契,放到她們的房間中。
喜媽媽奉命搜查,當然只是檢視賣身契,動作都十分小心,不一會分別捧出兩包東西,一包是歐陽月指定明月閣下人,賣身契的存放點拿出的包袱,另一個卻是從秋月與冬雪房間拿出來的兩個包袱。
喜媽媽一擺手,立即將包袱開啟,那秋月冬雪的包袱裡,赫然在著她們整整齊齊摺疊存放的賣身契,證明歐陽月的話果然不假。
寧氏面上立即一沉,雙手緊握。她不過是想帶人前來立立威,先從歐陽月這下手,因為歐陽月是府中嫡小姐,又深得歐陽志德的寵愛,連歐陽月她都能辦,足可證明她這個主母的威嚴。沒想到來了這裡,就讓她碰了個釘子!
之前不但在老寧氏、歐陽志德,還有府中主子下人面前出醜,還是極醜、極丟臉的狀態下,這也就罷了,她沒想到她本來要立威,卻成了她今天做的最丟臉的一事!
她之前信誓眈眈的要處置秋月,卻原來下人口傳有誤,秋月不但未曾偷盜府中東西,甚至還是出於孝心而為之,這本該稱讚,好的主子,甚至應該體恤點銀子。她要處罰秋月,在這些事都攤開時,卻是在重重打著她的臉呢!
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之前歐陽月攔住她,並沒有讓人真砍了秋月的雙手,不然她便構成了殘害良民,草菅人命的罪責。秋月賣身契在自己手中,自然就是自由人,賣身契若毀了,她同樣也就不再是下人,而是京中百姓中眾多一個。府中下人她們可以隨意打罵,甚至致死都無所謂,可是在大周朝殺害良民,卻犯了刑法的!
寧氏嚇的一身冷汗,因為她可以想象,若時具處置了秋月,到時候罪刑還是輕的,被鬧起來,才真是吃不了兜著走的大事!
只是這麼一想,寧氏又不恨怨恨起歐陽月,望著歐陽月的眸子,都如刀子似的鋒利。
既然歐陽月早知道這些,之前為什麼不再說明白一點,若是她一開始就說的明白,她會因為歐陽月對她不敬而動怒嗎?會發生這之後的一系列事嗎!說到底都是歐陽月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