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併才有了今天的‘藍天’,但我仍舊自動放棄了董事長的位子讓翔天來做,自己甘心成為站在他背後的女人。但我不能忘記‘藍天’的前身就是‘金氏’,它是我父親留下來的心血,除了金家人,如果有其他人覬覦於它,我自然是不會放過,有我路平藍在一天,藍天就會在我眼皮底下好好的經營下去,我決不允許其它外姓人染指”
我冷冷看著路平藍,她的話雖然沒有指名點姓,卻連傻子都聽的出來,她從前是笑面虎,不管骨子裡怎樣,說話還留三分情面,可此時,她已經揭去了那層面皮,可見是下了狠心。“乾媽,您說的話楣兒都聽不大懂,我只知道我喜歡商學,便去學商,至於學來做什麼,那是今後的事兒,我從沒去想過”
“哼,我把你養這麼大,還不知道你的心思?”路平藍看著我的眼睛裡射出一道精光,她面上似笑非笑,看在我的眼裡卻比任何表情都可怖,“總之,我還是那句話,‘藍天’與我共存亡,有我路平藍在,誰都別想破壞它,除非要我死!”
我瞪著面前的女人。我真的不知道她居然會這麼想我,這麼恨我。是的,我從她眼睛裡看到了恨,漫漫地燃燒在她整個瞳仁裡。她的話比世上最惡毒的話還要惡毒十倍,它們像一根毒刺,狠狠地刺進我的心臟。
那根毒刺上沾染的毒汁在我的身體裡肆意漫延。
“現在你正正經經的照顧榔,等榔有了起色,去不去日本就由不得你了”一個聲音伏在我耳邊又低又緩的說出來,接著是一聲極短的冷笑。我驚得抬起頭,樓道里空空的,已經找不到聲音的主人。我的身子溜下牆去,雙手顫顫地抬起來,深深地刺入頭髮深處。
“四小姐”
我一驚,發現自己的手又一次不自覺地掐住了頭皮,我鬆開手,緩緩地垂下來,轉過身,見阿香正躊躇地站在門口。
手指壓在唇上比了個手勢,我輕輕走過去,小聲問,“什麼事兒?”
阿香咬了下嘴唇才說,“四小姐,有位易少爺在花園子的涼亭裡,他說要見小姐呢?”
我低頭想了想,說道,“你去告訴他,我現在分不出時間見他”
阿香垂著頭,忸怩不語。
“去呀”
阿香才又抬起頭來說,“四小姐,我手上的瑪瑙鐲子不知什麼時候被那位易少爺捊去了,要是別的也所謂,只是那是我媽給我的,她說那個鐲子雖不值什麼,卻是從我外婆的媽那兒傳下來的,要我一直戴著呢。這下丟了,我怕我媽會那個易少爺說,只要小姐出去,他立刻就把鐲子還與我,還說小姐如果不肯出去見他,他就一直在花園子裡等”
我別過頭去,這種事也只有易子抱能夠做出來。想了想我悄聲對阿香說,“我出去見一見他一會兒就回來,你在這兒好好看著二少爺,他一時半刻也醒不了的”見阿香點了頭,我才從臥室裡走出去。
跑到花園子裡,就見一個男孩背對我站在涼亭邊兒上正看一掛掛垂下的藤蘿花。
我走近了,他也沒回頭。
我頓住腳,“是哪個學那起登徒子用不光明的手段盜了阿香的鐲子,卻以要見我為藉口,現在要見的人就在眼前,還裝做瞧不見,易子抱,快把阿香的鐲子還來”
易子抱這才轉過身,眼角著著春風,亮亮的看著我,“不是這麼做,我能有幸看到金家四小姐麼?我說過為了你我會不擇手段”他挑了挑眉,臉倏的離得很近,“人家都說淡眉無情,我看果然這樣。你已經在我面前足足失蹤了一個月,不是現在看到你,我還以為金家四小姐被人暗殺了”他一笑,臉撤開來,“我天天去學校找你,每次都失望而歸,而你在做什麼,不見一點音信,不是我偷偷硬闖進來,恐怕你早連我幾隻鼻子幾隻眼都忘乾淨了吧?”
我一笑,“少貧嘴,快快把阿香的鐲子交上來,我事兒多著呢,沒時間在這兒和你磕牙”
易子抱上挑的桃花眼沉了一沉,就又輕輕挑上去,“說你無情你還真是不客氣。好吧,既然你事多我就不耽擱你了,喏,鐲子”他伸出手,袖子裡順勢滑下的瑪瑙鐲子鉤在他指尖兒。
我伸手去夠,不防手被他反手抓住,輕輕一拽,鐲子滑入我的手腕,而我整個人跌進一個懷抱裡。
我正要掙開,身子就立刻被兩條藤一樣的手臂緊緊困住。
“放開”我低低地伏在他背上說道,我並不急著再掙脫,因為知道掙也是沒用的,“真是說你瘋你就傻,剛說你是登徒子你就迫不急待地來個立證”
易子抱使勁攬了一下,我上身一衝,緊緊貼住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