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包匆匆下了車，伍欽暘看著地鐵車門又一次關上，發現對面一箇中學生模樣的姑娘已經歪著頭睡著了。
睡著了。
伍欽暘幾乎是立刻想到了潘曉歆和韓尤佳微博裡描述的狀況，環顧了一下四周，左邊車廂裡的一名乘客起身將座位讓給了一位帶小孩的母親，右邊車廂裡的一對情侶似乎是在吵架，對面拎著超市購物袋的大嬸用手掩著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伍欽暘似乎也被這種睏意傳染，恍惚了一下，地鐵的車速在這個時候緩下來，車廂內的顯示屏也跳轉到了“湯和臺”的字樣。
左邊車廂讓座的乘客拎著公文包下了車，右邊車廂裡的姑娘似是哭著跑出了地鐵，她的男朋友則叫著她的名字跟了出去，對面的大嬸側了側身，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開始打盹兒——伍欽暘連忙掐了一下手心，壓下湧起的睏意，用眼角的餘光瞥見平凡的臉上似有茫然，又抬起腳來狠狠地踩了他一下。這下狠腳的一踩讓平凡幾乎要從座位上跳起來，卻憋住了沒喊出聲，只揚起眉毛恨恨地瞪了伍欽暘一眼。車門又一次關上了，車窗外的地鐵廣告連成一條絢麗的線，像是黑暗中吸人精血的鬼。
伍欽暘正想扭頭去看張焱，卻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道：“伍欽暘？你怎麼在這兒？”
伍欽暘抬起頭來，有些意外地看著面前的男人：“鍾離老師？”
鍾離胤道：“真巧啊，沒想到能在這兒看見你。”說著笑了笑，又板起臉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節咱們班應該有課吧？這是翹課出來玩兒了？”
伍欽暘不知道該怎麼和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