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巫蠱”
陸瑾娘已經無法再集中精神去聽鄧福說了些什麼。宮中大火,工部營造,巫蠱之案,皇帝興大獄,前後牽連上萬人,光是被牽連處死人就有上千,還不包括那些死大牢裡,死流放路上,自死,各種死人。
陸瑾娘渾身顫抖,果然,她當年猜測果然是對。就是因為上輩子陸長中一直工部當差,後來巫蠱之案爆發,韓盛將陸長中以及其他工部官員推了出去,以求從這場大案中脫身。結果她陸瑾娘吐血身亡,陸長中陸可信被斬首,陸家抄家流放。
痛,很痛,似乎又再一次感受到那種瀕臨死亡感覺。巫蠱之案,又是巫蠱。兩輩子這場禍事都同樣發生。究竟是誰,究竟是誰如此處心積慮做下此事。為何會死那麼多人。這一次陸家逃了出來,那其他人呢?那些曾經同陸家來往人家,那些還存記憶中笑臉,還有多少能夠活過這個冬天,明年春天?還有多少能夠活到真相大白一天。
“側妃,側妃,你怎麼呢?側妃,奴才這就去叫太醫。”
陸瑾娘渾身痙攣,整個人神智都陷入了上輩子那場絕大痛苦中。死死拉著鄧福,一個字一個字外外冒:“不,不要叫太醫。”一口氣憋心口,總算呼了出來。陸瑾娘蹲地上,滿身痛苦。那種瀕臨死亡感覺,是那樣痛苦。
“咳咳咳咳”劇烈咳嗽聲,讓陸瑾娘有種重活過來感覺。可是為什麼還是那麼難受?陸瑾娘衝進淨室,哇一聲,拼命吐,吐光了所有一切。陸瑾娘還是難受,將手伸進嘴裡,死命去摳,似乎只能這樣,才能讓她好受一點。
滿臉髒汙,倒地上。陸瑾娘呆呆望著頭頂,呵呵笑了起來。巫蠱,又是巫蠱。滿眼血汙,似乎整個人都被血汙包圍了。是那樣噁心,是那樣讓人痛苦。淚水落下,沖刷著她那張痛苦到極致臉。
眼睛模糊幾乎看不到任何東西,心痛如絞,恨不得就此死了算了。可是渾身感受卻那麼清晰。熱熱毛巾被蓋臉上,重重擦拭,頓時就覺著臉頰清爽起來。可是這並不夠,陸瑾娘只想放聲大哭,可是卻又緊緊咬著嘴唇,嗚嗚哭了起來。
“測妃,側妃別哭了,奴婢就身邊。”
陸瑾娘猛地抱住荔枝,埋首荔枝懷裡,繼續放聲痛哭,;“荔枝,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側妃,你沒害奴婢,奴婢這不是好好,側妃怎麼說起胡話來了。”
“我對不起所有人,我有罪,我有罪”
是現實還是虛幻,是痛苦還是解脫,是一場噩夢還是陷入絕境?陸瑾娘覺著自己就要迷失了。
不知什麼時候,人就到了床上,眼淚卻是依舊止不住,似乎是要將一輩子眼淚都要流乾,流,要將兩輩子痛苦都發洩出來。
迷迷糊糊間,似乎一夜已經過去。荔枝同櫻桃都是滿眼血絲,守著陸瑾娘一夜沒睡。
陸瑾娘先是眨了眨眼睛,望著頭頂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原來天已經亮了。為何只是感覺哭了一場,天就亮了。這天亮未免太了點。
“側妃醒了,側妃醒了!謝天謝地。側妃,你可要喝點什麼,吃點什麼?奴婢這就去給側妃拿。”
“水。”嗓子冒煙,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陸瑾娘從床上坐起來,喝了水,腦子總算清醒過來,看著兩個丫頭,“你們守了我一夜?”
“奴婢擔心側妃,擔心側妃出事,所以就一起守著。側妃不用擔心,奴婢們不累。”
陸瑾娘揉揉眉心,“我要起床,等我洗漱後,你們就去歇息。”
“側妃沒事了嗎?”荔枝怯怯望著陸瑾娘,真擔心她再一次情緒失控。
陸瑾娘笑了起來,“沒事了,我,昨晚不過是一時間感觸頗多,不能控制情緒,這才會失控。放心,以後都不會了。”
陸瑾娘說肯定,荔枝同櫻桃卻依舊擔心。昨晚一直好好,後來大崩潰,可是將所有人都嚇壞了。若是今兒陸瑾娘情緒還是有異話,肯定是要請太醫過府來看。不過這會看著陸瑾娘,確該是恢復了平常樣子。長舒一口氣,兩個丫頭也不多言,麻利伺候陸瑾娘衣洗漱。
書房內,就陸瑾娘同鄧福兩人。
“鄧福,王爺怎麼樣呢?”
鄧福偷偷打量陸瑾娘,然後堅定說道:“奴才有罪,昨兒晚上奴才說錯了話,請側妃責罰。”
“你何錯之有?昨晚事情同你無關,是我自己一時間沒控制住,才會那樣。可有嚇住你?”陸瑾娘笑笑,就好似說今日天氣不錯一樣。
鄧福急忙說道:“側妃昨兒晚上可是將奴才還有其他人都嚇住了,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