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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哭!”一隻粗糙的大手伸過來,輕輕的擦拭陸瑾娘臉上的淚痕,“哭了對孩子不好,不要哭。”
陸瑾娘愣愣的回頭,淚眼朦朧,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切,“你,你不是走了嗎?你為何還在這裡?”
“等你睡著了,我就走。”竇猛笑笑,“你放心,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沒你的允許,我不會再來打擾你。”
陸瑾娘心中劇痛,“你,你”千言萬語都無法說出口。
“不要再傷心了,看著你傷心,我就覺著自己是一個混蛋。連自己的女人都哄不好,給不了你快樂,我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竇猛神色微動,顯得有幾分羞愧,還有懺悔。這樣的竇猛,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沒想到,還能看到竇猛的這一面。
陸瑾娘忘記了哭泣,她想伸手,撫平那臉上皺在一起的眉頭。可是當手伸在半空中的時候,又像是被蜇了一下似得,快速的縮了回來。
竇猛滿心失望,可是他不敢露出來,更不敢逼迫陸瑾娘,“你好好休息。今晚我就陪在這裡。”
陸瑾娘抿唇,沒有說話。
竇猛暗自嘆息一聲,“你若是不願意見到我,我就門外守著,你放心,我定不會打攪你。我,明早就走,如此你也可以安心養胎。”
陸瑾娘繼續沉默,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竇猛慢慢起身,可是陸瑾娘始終沒有出聲挽留他。竇猛心灰意冷,轉身離去。果然在門口停住,默默的站在門口,望著屋裡。
一個在門內,一個在屋外,兩個人都沉默不語。這種氣氛讓人窒息,可是誰都沒有主動打破。
陸瑾娘面朝裡面,她不想去關注,更不想去思考。她想睡覺,可是無論如何她都無法睡著。她知道,門外那個男人就是她陸瑾孃的心結,這一輩子都無法放下的心結。那個男人在這樣的季節裡,站在外面一夜,即便有功夫在身,難道他不覺著冷嗎?他的傷勢還沒好,站足一個晚上,明早還能出門回京城嗎?回到京城他的身體能支撐他接下來的工作嗎?
陸瑾孃的心很亂,好幾次都忍不住要張口,讓竇猛回去,不要站在門外。可是次次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她開不了口,她一旦開口,以竇猛的性子,定然覺著又有了機會。死死的捂住心口,咬著牙關,她不能出聲,她不能心軟,她不該去關心門外的那個男人。是的,她不該去關心。可是為何心裡頭就是那樣的難受,感覺快要窒息了。
竇猛的目光,透過重重阻礙,一直盯著陸瑾娘看。那目光猶如有實質一般,幾乎要穿透所以一切,看透陸瑾孃的內心。見陸瑾娘肩膀一抽一抽的,竇猛也跟著難受起來,他知道陸瑾娘這會正在無聲的哭泣,正在難受,竇猛比陸瑾娘更難受。明明一切都是按照計劃在走,為何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這和他當初設想的完全不同。是,他太過自以為是,沒有替陸瑾娘著想,沒有考慮到陸瑾孃的感受。可是他並非有心如此。在過去的二十幾年裡,他一直就是這麼過來的。他做出計劃,下屬們只需要照著計劃執行就行。多餘的話是一句沒有。在不知不覺中,在對待陸瑾孃的事情上,他竟然將陸瑾娘也當做下屬,更是將陸瑾娘當做柔弱的,不需要思考只需要依附男人而生存的女人來對待。這是他的錯。
鄧福遠遠的站著,暗自嘆息一聲,這是何苦來哉。
小心上前,低聲說道:“將軍,已經耽誤了許多時日,明日要回京城,將軍又有傷在身,還是早點歇息吧。這裡有奴才守著,定出不了事情。”
竇猛擺手,“不用,我答應了瑾娘,今晚會守在這裡。你下去。”
鄧福著急,“將軍,你守在這裡也是於事無補,你在這裡,側妃更加不能安心歇息。將軍還是走吧。”
竇猛咧嘴一笑,不甚在意,“那又如何,以後我只怕沒有機會這麼守著她。今晚就讓我守著她最後一次。”
鄧福暗歎一聲,“既然如此,那奴才就守著將軍。奴才去搬張椅子,另外準備一個火爐。將軍不要拒絕,將軍身子要緊,這天氣冷的很,這麼凍一晚上,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更何況將軍身上還帶著傷。”
這一回竇猛沒有拒絕,也無法拒絕。於是鄧福著人準備椅子火爐,還找來屏風兩扇,將房門口給圍了起來,如此一來也就擋住了寒風侵襲。
屋裡的陸瑾娘,眼淚流的越發的兇猛。內心翻滾,誰要讓他守著,誰稀罕他守著,誰願意讓他守著。陸瑾娘恨恨的望著外面,這個天氣,依舊寒冷刺骨。竇猛有傷在身,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