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可昱也知道自己行事過於無恥了點,“三妹妹,這次是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只要三妹妹差遣,莫敢不從。”
“記住你說話就好。”陸瑾娘甩袖走人,不想再多看陸可昱一眼。
鄧福悄聲問道:“側妃莫非真要救下那人?”
陸瑾娘點頭,“既然答應了他,自然要做到。趕緊傳信給竇猛,讓他想辦法將人保下,即刻送出京城。”
“奴才遵命。”
身皇宮竇猛,接到陸瑾娘訊息,笑了笑,心道女人難免還是會心軟。叫來心腹,問道:“那韓珺如何了?”
“已經醒了。”
“訊息可有瞞著?”
“將軍放心吧,一直瞞著。皇上那裡還沒醒來,如今只有咱們人知道那韓珺還活著。”
竇猛輕聲一笑,“去,將韓侍讀身上東西都取下,另外換身給他換身粗布衣服。還有,韓侍讀身上東西,等皇上醒來後就給韓家送去。告訴韓家,韓珺已死,讓他們別再惦記了。也沒妄想著從宮裡打聽具體訊息,小心惹火燒身,皇上這會可是將韓家恨之入骨。”
心腹疑惑,“將軍這是要保下那個韓珺嗎?”
竇猛笑了一聲,“你說這事情巧不巧,韓家將韓珺送進宮裡面,恰好就落本將軍手裡。皇上沒醒,韓盛那老匹夫想要見皇上也是不得其門而入。正好這會有人找本將軍求情,本將軍給個順水人情。兩邊一瞞著,想那韓家也沒膽子敢問一句韓珺下落。至於皇上那裡,我自有交代。”
心腹蹙眉,“將軍這麼做,萬一給將軍惹來禍事,該如何是好。”
“沒關係。本將軍還不乎這點子麻煩。去,照著我吩咐辦,將事情辦好了。尋個時機將那韓珺送出去,送遠遠,警告他永遠別回晉城。即便有一天他真回來,那也沒用。世人眼裡他已經是個死人,必死無疑人。”竇猛得意一笑,陸瑾娘欠他一個人情,他倒是要好好想想,怎麼讓陸瑾娘還了這人情。
某一天,天氣晴朗,一輛不起眼馬車從宮裡面出來,直接往外城而去。到了外城,馬車匯入人流,很就沒了蹤影。數天之後,離著京城數百里外某給小縣城內,一座兩進小院落,有燒飯洗衣婆子,有守門老頭,有跑腿小廝,還有近身伺候丫頭。瞧著就像是個小富之家。只是周圍鄰居從來沒見過這座宅子主人,聽宅子裡下人說他們主子原本外面經商,不想途中遭遇劫難,受了重傷,如今回來養傷,傷勢嚴重,沒個幾年怕是養不好。
果真從那天開始,經過這宅子門前人,總會聞到一股子藥味。也經常看到這這宅子裡小廝出門去藥鋪買藥。原來真受傷了,可憐哦,好命保住了。
韓珺躺床上,出神看著窗外。他出事時候是五月端午,而今已經是中秋時節,轉眼就是幾個月。
丫頭端著藥碗進來,“公子,該喝藥了。”
韓珺目光冰冷朝丫頭看過來,小丫頭雖然已經伺候了韓珺數月,可是每次對上韓珺眼神,心裡頭還是忍不住打顫。韓珺轉斂住眼瞼,伸手端過藥碗,一口喝下。小丫頭拿著空碗出門,心道公子長得可真好看,從來就沒見過這麼好看人。只是公子都不說話,要不是聽過公子說話,小丫頭還以為他是個啞巴。
是,韓珺已經許久不開口說話。他覺著如今苟且活著,還不如死了好。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了?沒有身份,沒了地位,沒了家族,沒了前程,只剩下一副軀體。早知當初死不成,他就該用力一點。而今想要死,卻沒了赴死勇氣。
韓珺呵呵笑了起來,他果真是個膽小鬼。
“韓珺”陸可昱風塵僕僕站門口,關切看著對方。
韓珺抬頭,看清來人,頓時皺眉。轉身頭朝裡面躺著,並不理會陸可昱。
陸可昱並不意,每個月他都會來看望韓珺,每一次韓珺都是這樣冷漠態度。他知道韓珺不光恨太子,恨韓家,連帶著他也恨上了。可是那又怎麼樣,只要這個人還活著就好。
“二郎!”陸可昱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想要摸摸消瘦韓珺,可是卻無法下手。他怕從韓珺眼裡看到厭惡之色。
陸可昱嘆氣,“如今朝中亂很,分了好幾派。不過大體都是要廢太子,還有要保太子。天天吵吵鬧鬧。皇上已經治了幾家勳貴罪,翰林院和都察院都有好些人被罷官,好些御史都被廷杖,卻沒想到廢太子呼聲卻越來越高,我看皇上怕是頂不住了。”
韓珺眉頭微動,卻依舊沒有出聲。
陸可昱心裡頭很難過,“二郎,我知道你怪我,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死。只要有一絲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