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時辰不早,我該回去了。”
“等等,留下來陪我說會話。”竇猛拉住陸瑾娘手,期待看著她。
陸瑾娘微蹙眉頭,“形勢嚴峻,這京城裡不知道又多少眼線探子,竇郎難道就不擔心嗎?若是被人知道,別說我性命,就是你前程也要受阻。”
“放心,這宅子周圍我都買了下來,住都是我人,沒人敢這裡探到訊息,還能全身而退。”頓了頓,強硬說道:“留下來。”
陸瑾娘深深看著竇猛,似乎要看進他心裡面。竇猛眼神很複雜很深邃,陸瑾娘幾乎要溺斃其中,不由自主點頭,“好,我留下來。”
竇猛頓時笑了起來,一掃剛剛陰霾。
兩人面對面坐下,陸瑾孃親自烹茶給竇郎。屋裡寂靜無聲,卻有無默契其中。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便已知對方心意。品茗作畫,時間匆匆而去。
陸瑾娘離開時候,天色漸暗,馬車疾馳回到王府,沐浴焚香,洗去一身塵埃,換了身衣服,前去喜了堂請安。
齊氏這些天也累很,唐方紞身體時好時壞,操心不行。陸瑾娘見到齊氏時候,就看到齊氏一臉疲憊,精神不太好。
齊氏神情淡淡,“回來了就好。萬事放寬心。如今你有孝身,這些日子你也不用過來請安。”免得帶了晦氣。
陸瑾娘低頭應是,姨娘畢竟只是姨娘,加上陸瑾娘只是出嫁女,按理說出了熱孝就行了。不過陸瑾娘還是打算服五個月小功。也算是到做女兒心意。
齊氏又囑咐了陸瑾娘幾句,陸瑾娘統統應下,這才辭了齊氏回到蘭馨院。婆子們知機,已經給緒哥兒和婷姐兒換上顏色素淨衣服,看到兩個孩子,陸瑾娘很是開心。拉著兩個孩子,問了好一會這些天事情。
緒哥兒並不能理解死人是什麼,他就想著孃親回來了,他就可以出去玩了。“孃親,我現能出去嗎?兒子好些天沒出去玩了。”
婷姐兒敲了下緒哥兒頭,“一點都不懂事。”
緒哥兒一臉委屈,他完全不明白,玩同懂事有什麼關係。
陸瑾娘不贊同看了眼婷姐兒,“以後不要敲他頭,免得人都被敲傻了。”
婷姐兒笑著應是,陸瑾娘暗歎一聲,答應了緒哥兒要求。緒哥兒高興不行,立馬跳了起來,轉眼就跑了出去。
婷姐兒嫌棄說道:“孃親,你也看到了,六弟也太不懂事了。”
“他還小,你同他這麼大時候,也不見得就有多懂事。”
“女兒才不像六弟這麼調皮。”婷姐兒窩陸瑾娘懷裡,“孃親別難過了,姨奶奶沒了,孃親還有我同弟弟。”
陸瑾娘笑起來,“瞎胡說什麼,什麼叫做姨奶奶,亂說。”
“那不然該叫什麼?他”婷姐兒好奇問道。
“應該叫”陸瑾娘說不下去,長嘆一聲,是啊,周姨娘不是婷姐兒外祖母,秦氏才是。周姨娘只是個姨娘,她有什麼資格讓王府三姑娘叫一聲祖母了,陸瑾娘摟著婷姐兒,“行了,孃親好很,就是這些天太累了些,等孃親休息好後,就沒事了。”
“嗯,女兒聽孃親。那孃親好好休息,女兒先退下。”
“乖,去吧。”
陸瑾娘渾身疲憊,身體累心也累,休整了好幾天才總算養足了精神。
陸瑾娘因為有孝身,所以五王爺除了一開始來看望過外,之後並不曾過來。再說五王爺這會正忙著了,忙著同竇猛連手,從太子身邊人下手,一個一個收拾。至於太子妃,這會還穩坐她位置上。不過了,很就會輪到太子妃倒黴。
冬月,皇帝一場病,幾乎去了半條命,自此皇帝身體越發不行了,人老了,必然要面對生老病死。對皇帝來說,重要就是要死之前將朝堂理順了,給帝留下一個清明朝堂。只是願望是好,實際行動起來,卻是困難重重。可是即便困難重重,皇帝也沒打算放棄太子。先是罷免了京衛營指揮使,換上皇帝自己心腹。後又罷免了三大營十幾個官員。文官這裡,戶部尚書被斥責,讓他寫請罪摺子自辯。又賜禮部尚書文華殿大學士,入內閣。下旨申斥太子太師,罷免太子少傅。皇帝一番動作,看得眾人眼花繚亂。一時間倒是有許多人當局者迷。
而五王爺這邊依舊天天宮裡面做孝子,皇帝跟前,以及所有大臣面前,從不主動發表任何有關朝廷大事議論。就是心腹謀士面前,五王爺說話也謹慎了許多。這個時候小心無大錯,怕禍從口出。
而竇猛這一回,則是將鎮國公府牽連了進來。京城府尹衙門一天早上,來了十幾號人,全都是狀告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