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不看他,而喬鈺的部下也開始處理那具屍體。她心裡總念著殷哲方才去追的人,遂問:“這個人和姚將軍有什麼關係?”
嚴吉答道:“此人是姚將軍之前的部下之一,在姚將軍失蹤後也離開了左軍。”
“那你們為何會來這裡?”
嚴吉並未即刻回答,望了夏笙寒一眼,目光捉摸不定:“這個嘛,其實是老奴同王爺散步到這裡,恰好遇上了喬府的一干將士,就來這裡賞賞月,喝喝酒,又恰好遇到了傅大人,真是有緣分吶”
傅茗淵凝視著他面不改色撒謊的樣子,也算是明白了:這件事關係到失蹤的姚將軍,再加上那男人先前與她提過的“部署圖”,只怕絕對不似表面那般簡單。
她懷著心思回到博書齋,與阿塵交代了兩句話,隨後便倒頭睡了過去。
她雖看著鎮定,但到底心中惴惴不安,想著那個昨天還同她說話的男人如今就這麼死了,還死的如此之慘,一夜翻來覆去都沒有睡好覺。
次日清晨,天亮得早,阿塵一大早就把傅茗淵給拎了起來,與她道:“禮部的何大人來了,問你對於殿試一事有何想法,說是湯丞相的意思。”
迷迷糊糊的傅茗淵打了個哈欠,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原來已經到了這個日子了。
殿試是在六月中舉辦的,但對這一屆來說卻是非比尋常。眼看著五省試點已經進展了快一年,官員們個個都盯著這五個省,想看看首輔大人上任後的第一次改革會有什麼成效。
何曇與她是打過照面的,此時端坐在偏廳候著,一見她來,笑容滿面道:“傅大人決策素來英明,所以湯丞相拜託下官來問問,你對殿試有何想法。”
傅茗淵與左相湯淳英交往不深,此刻無端端的拍馬屁定沒有什麼好事,遂問:“不知丞相大人為何忽然要你來問我?”
“自然是因為傅大人前日關照了他的外甥,他老人家來表達感謝罷了。”
外甥?
傅茗淵一愣,“本官沒有關照過湯老的外甥啊。”
何曇眼睛一彎,笑意更甚:“當然就是現任吏部的員外郎陸子期了。”
“!”
她險些整個人從椅子上跳起來,拿茶杯的動作也定住了。何曇瞧她如此惶恐,眸中閃過一絲得意,清了清嗓子道:“傅大人莫要誤會,湯丞相沒有刁難你的意思,這個外甥不肯聽話,他也從未對外說起過。”
沒有刁難的意思
誠然,縱使是在被她調去吏部封個閒職之時,陸子期也沒有搬出老丞相的身份;而湯丞相對此隻字未提,朝中只怕沒幾個人知道這兩人的關係。既然不是來施壓的,又為何在此刻提起?
再聯想起上一回右相紀真跑來提親,傅茗淵便即刻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二老現在又開始爭她了呢!
“殿試事關重大,想必何大人已早有對策。本官的建議便是希望大人能不論考生的出身,公平決斷。”她略一頓道,“不知何大人可有考慮過上回潭王殿下的提案?歷年的考生良莠不齊,但均是男子,若是准許女子參加,或許能吸納更多的人才。”
“傅大人這可就是說笑了。”何曇的臉色略略不好,但又無法當面反駁,“女子入朝不止是制度問題,更多的是觀念。古往今來沒有哪個朝代准許女子為仕,傅大人想開這個先例,也不是這麼容易。”
傅茗淵若有所悟地點頭,命安珞送人離開。
一晃便到了六月中,許是受辦學的影響,今年應試的考生比以往要多許多,當日禮部一個監考官身體出了毛病,傅茗淵再去通知有些來不及,遂前往考場,哪知剛一進去便瞧見陸子期坐在裡邊,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你怎麼跑來了,禮部沒人了?”
陸子期瞥她一眼,撇撇嘴道:“這裡坐著的不少都是我原來的學生,我代為監考有何不妥?”
他雖然還是一副所有人都欠他八百兩銀子的表情,但顯然比先前緩和了不少,看來在吏部的歷練還是有些用處的。傅茗淵沒再數落他,不禁又想起這青年實則是當朝丞相的外甥,對外卻隻字未提,心裡倒也有些佩服。
“其實我可以讓陛下把你調離吏部的。”
陸子期眼睛一亮,卻顯然不太相信她:“調去哪裡?”
她咳了咳,“御膳房”
“你個死佞臣!”
殿試的結果很快在月末出來,放榜之後,各地的考生爭先恐後地前來看看自己有未登榜。神奇的是,三甲之中有兩個都是出自五省之一,狀元郎還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