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芳便上前解釋道:“陛下,這一切都是太后逼迫。那日太后娘娘來到琴秀宮向景昭容要人,娘娘也是沒辦法,所以才依了太后娘娘。”
他眼中怒意未減,“罷了,事情都已經成這樣了,朕還能說什麼!”
景嫣不安地問:“陛下要如何處置陳公子?”
秦煜慍道:“朕要殺了他,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景嫣心下一驚,身子搖搖晃晃倒向身側的賽敏,若不是她扶著景嫣,也許會在秦煜面前失態。
“陛下,這這恐怕不妥吧。”
秦煜側目見她緊皺雙眉,聲音隱帶悲痛,使他略顯不解,“有何不妥?”
景嫣道:“陛下若是處死陳公子,想必這事會傳出去,有損皇室的體面。”
這番話跟孫啟英的語意相同,就像事先商量好的一樣。
秦煜執意道:“朕一定要殺了他,以他洩憤!”
紅雨洗腮(2) (2236字)
這年春季總是陰晴不定,前幾天風和日麗,暖陽斜斜的灑在窗前,沒曾想昨晚又下了一場小雨。
昨夜的薄雨下來更添了微微的寒意,屋簷上珍珠般的雨水頻滴不盡,地面也是溼漉漉的。
秦赫緩步入殿,拜向秦煜:“兒臣參見父皇。”
他抬首時看見站在父親身後的景嫣,秦赫的眸子正巧觸上那雙熟悉的眼神,竟一時怔住,看了她半晌。
景嫣見他疑惑的目光掃向自己,不由慌張起來,似被人發覺了什麼一般,很快垂下頭,不敢抬眼看他。
這時,秦煜忽然問道:“赫兒,這段日子可去過永平宮見祖母?”
父親這一開口,秦赫便知他讓自己來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見過。”他淡淡回應。
“那你可知道一個叫陳子瑜的男子?”
秦赫道:“自然是知道的,而且兒臣早有耳聞,說祖母與那名男子共榻同眠,關係非同一般。”
秦煜眼中怒意愈盛,急問:“為何之前不說?”
“兒臣不曾親眼得見,如何告知父皇?”
“那你現在該知道怎麼做了?”
“兒臣明白。”
父子之間的對話輕描淡寫,似在討論再平常不過的事,但景嫣的神色卻頗為凝重。
雨露未乾,有陣陣輕風吹過,略微感到一絲清涼。
景嫣與賽敏還有十數名宮婢慢慢地向琴秀宮行去,隨著她們移步繡鞋也被沾溼,衣裙垂在溼潤的地面。
正在她緩步而行,卻聽見秦赫忽然喚了聲:“景昭容請留步。”
景嫣心頭一驚,身子輕顫,寸步不敢向前。
秦赫穩步走至她面前,問道:“本王與景昭容是否見過?”
景嫣怔愣片刻,怯怯地抬頭看向面前的男子。
“本王曾經遇過一名女子,無論身形還是聲音都與景昭容頗為相似,因此本王才心生好奇,來問問景昭容。”
她啞然,忽然垂睫不敢直視秦赫的眼睛,直到聽見身後的賽敏輕喚自己才啟了唇:“妾身從未見過齊王殿下,想必殿下是認錯人了。”
秦赫並未言語,只是看著她,那雙惑人又使人心生畏懼的寒眸,似要將她整個人看穿。
她不敢再視秦赫一眼,很快低了頭,忙道:“殿下若無其他事,那景嫣就先行一步了。”說畢,不待他道出一字便匆匆離去。
秦赫沒有再叫住她,而是望著景嫣的背影心下猜疑
這身形和聲音明明就是她,他與萱誠相處了近一年的時間不可能不認識,可是,這張臉與萱誠的容貌相差甚遠,根本不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心下暗道:也許她真的離開了人世,被密林中的野狼吞噬掉,早已死在了荒野之地。
在眾多兒女中最像秦煜的莫如秦赫,無論是性格還是手段都是同樣狠裂,下手更是毫不留情,所以景嫣知道秦煜這下定是不會輕饒了陳子瑜,秦赫更是會讓他死無全屍
死無全屍!
以秦赫的性格定是能做到的,而且毫不手軟,想及此,景嫣更加不安起來。
她很快從妝臺上取了些飾物,慌忙地收起東西,包袱裡面塞了很多金銀首飾、珍珠翠玉,隨後急匆匆地朝房門奔去
賽敏立刻叫住了她,“你要去哪兒?”見景嫣一動不動地呆立在門前,便又問:“你想讓他帶著這些值錢的東西逃出京城,對嗎?”
景嫣轉身看她,毫不猶豫地道:“對,我要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