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裡懷掏出手機,找到那條簡訊後遞給我。
螢幕的一角摔出漂亮的裂紋,肯定是翠兒乾的,不過不影響讀出簡訊。
“今晚怎麼沒上線?我今天心情不好,只有和你聊天才開心。如果你也不理我,我就連最後一絲依靠都沒有了。我很寂寞,很想你。”署名,露西。我確定這不是外國人寫的,所以不只名字,連同內容都讓人一起不爽。
“太賤了。”靠在我胳膊上看簡訊的金鑫一臉厭惡的表情,不斷地聳著鼻翼。
“你說發簡訊的女人,還是接簡訊的男人?”我刻意看了一眼史士紳,他滿是肥肉的臉,此刻全都耷拉下來,像頭待送屠宰場的豬。
“都是,”我就喜歡金鑫的心直口快。“就衝這簡訊內容,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翠兒也是這麼說,”史士紳有氣無力地說。“可這真的是她第一次給我發簡訊。”
“你們男人總有藉口。”一直沒說話的珊珊也加入批鬥大會。
金鑫應該是剛剛睡飽了,此時精神奕奕,“沒錯,就衝‘也’字,也不是第一次了。”
史士紳想反駁,可剛一張開口,又閉回去了。我猜到翠兒應該也這麼說。
“第一次發簡訊我相信,”珊珊說。“但聊天絕不是第一次了吧?”
“簡訊裡提到的上線是?”我問。
“是公司內部的通訊平臺。”
我點點頭,“我知道了,其他問題我不問了,就最後問你一句,你出軌了嗎?”
“沒有。”他腦袋搖的幅度很大,頻率還很快,我真怕甩丟了出去。
我相信他,即使沒有那句回答,沒有那份堅定的眼神。
我讓他等在車裡,然後和兩個女人上了樓。
剛一進門,就看見翠兒盤坐在沙發上哭,身旁堆滿了擰成花的紙巾。看到我,哭得更兇了。
好在有身旁的兩個女人,不然我一定被她拉去,還得再聽一遍或幾遍重複的故事。翠兒與史士紳的敘述方式不同,或說正相反,專抓重點反覆的講。十分鐘內,單是簡訊內容,就復讀了五遍。不過每次的版本都經過渲染,不是添字就是改字,怎麼痛快怎麼說。
“絕對不能輕易原諒他。”金鑫狠狠地說。
拜託,我是找你來勸她的,可怎麼能往反了勸呢?
好在還有珊珊,“我覺得原不原諒先別說太早,弄清事情的真相是首要的關鍵。對待男人,不能心軟,得嚴刑逼供。先揪出背後的女人,握住有力的證據,讓他無話好說。”等等,後面的話好像不對味兒。
三個女人會意的對視了一下,顯然已經形成了一個堅固的聯盟。昨天還在對立的珊珊和金鑫,此時竟站在一個陣線,幫我表姨對付我準表姨夫。
史士紳,你完了。我多少感覺有點對不住他,一個女人沒搞定,我又多帶了兩個來。
金鑫替翠兒給史士紳打電話,叫他上來。
他一進門,就面對三雙能當槍用的目光,掃射得他體無完膚。
他看向我,我皺著眉搖搖頭,示意無能為力。
“說吧。”金鑫喝到。
“什麼?”史士紳被嚇到。
翠兒轉過身,背衝著他。珊珊從沙發上站起來,兩臂交錯在胸前,“說,露西是誰?”
“是我們公司的總裁秘書。”史士紳是副總裁,總裁是他叔叔。
“你們怎麼認識的?”金鑫也站起來。
這問得算什麼問題?我都能替史士紳回答。
“工作認識的。”
倒是珊珊,很能替金鑫兜話:“我們問的是,你是怎麼和她在一起的?”
“沒有,我們沒什麼,就是普通朋友。”
“咳。”翠兒咳嗽了一下,金鑫馬上俯身過去。
翠兒小聲對金鑫說了什麼,金鑫點點頭,直起腰來,問:“你們在網上聊天,有多久了?”
我去臥室把電腦桌旁的椅子拿出來,遞給史士紳。
他坐下後,回答:“差七天一個月。”
“什麼?”翠兒一下子跳起來。“你記得夠清楚的,是不是還打算湊夠一個月過紀念日啊?”
“咳。”金鑫也朝她咳嗽了一下。
翠兒楞了一下,馬上又恢復原來的坐姿,同時冷冷地說了一句:“你給我站起來。”
史士紳不明所以,緩緩地站起來,把椅子又遞迴給我。
“你們上網都聊了什麼?”珊珊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