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風歌舞聽了方問天的問話,並不覺得奇怪,只是略微的沉吟了一下,說道:“當今天下,無論是不是晚天大陸,對於治國的方略,大概有四種流派,也就是我們通常說的治國四略:仁、順、霸、法!”
方問天心裡一動,這個什麼“治國四略”,自己倒是第一次聽到,不知到底是什麼東西。想到這裡,心裡又不禁有點感嘆,自己雖然在夢中學到不少東西,可是現實中的東西反倒是知道的很少。
流風歌舞看著方問天一眼,見方問天凝神傾聽,心裡升起一絲淡淡的自豪,緊接著心裡又不由得一驚,連忙寧靜心神。今日自己心神不寧,已不是第一次,但是這樣的情況對自己來說,卻是第一次。
她轉過目光,舉目遠眺遠處的山峰,說道:“仁,就是提倡仁義善良,以仁德教化天下,使天下百姓盡皆以‘仁’為世間的最高準則,那麼天下之人將沒有醜惡、沒有爭端,世界將常偉一個祥和的大同世界!”
方問天不由得一怔,這不就是孔孟的治國之道麼?想不到在現實世界中也有。不過,方問天卻知道,在夢中的世界,這樣的治國之法已經實行了將近兩千年,那傳說中的大同世界卻從來沒有實現過,醜惡依然有,戰爭從不斷。
想到這裡,方問天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樣的治國之道聽起來很好,我想起初創立這種說法的人想得也很好,可是,現實總是與人的想象不同的!”
流風歌舞轉過頭來,輕輕的“哦”了一聲,問道:“太子殿下有何高見?”
方問天沒有思索流風歌舞的語氣,整理了一下自己頭腦中的思路,畢竟這些東西都是自己從那個奇怪的夢中學習到的。雖然那個夢中所學到的武功好像在現實之中都可以運用,可是這個治國之法能否運用,卻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看著方問天雙目遠眺,焦距失準,流風歌舞知道方問天正在思考,想想也是,像這樣的問題,這千餘年的時間中,已經有許許多多的智者做出了各種各樣的回答和論證,但是這些回答和論證,卻沒有一個具有完全的說服力。
就在流風歌舞自己幾乎要陷入沉思的時候,只聽方問天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姑娘的這個問題實在是出得太難,我想大概沒有人能自行的說自己在這方面有什麼高見!”說到這裡,方問天又笑了笑,語氣一轉,說道:“不過,若是說到低見,我倒是有一些!”
流風歌舞廳的方問天如此說,不由得輕笑起來,說道:“那就請殿下說說你的低見吧!相信就算是低見,也一定是不同凡響吧!”
方問天又稍稍的停了一下,然後微微一笑,臉上顯露出一種自信的神情,說道:“以‘仁’治國,原本是一個極好的想法,可是他卻過於理想。這世間的人口有千千萬萬,在這千千萬萬的人口中,絕對沒有兩個人的心是相同的,一次可以說,有多少個不同的人,就有多少顆不同的心!”
流風歌舞看著方問天那自信的神情,好像對於這個問題有十足的把握一般,心裡不由得暗暗奇怪,現在聽了方問天這樣開頭,不僅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時間本來就沒有兩個完全相同的人,外表沒有,內心也沒有!”
方問天轉過身子,被向著流風歌舞,朝著下山的方向緩步前進,口中接著說道:“這千千萬萬不同的心,有的很好,好像是天降聖人,有的卻極為邪惡,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對於那些心地慈善的人來說,不用對他們提什麼‘仁’,他們自然便會去遵守,而對於那些心地邪惡的人,不管你如何宣揚‘善’與‘仁’,終將是徒勞無功!”
流風歌舞見方問天轉身而行,不知不覺地便隨著方問天亦步亦趨,這是聽了方問天的話,不由得輕輕地皺了皺眉頭,說道:“雖然殿下說得不錯,可是在正邪之間,卻是世間的大部分人,宣揚‘仁’,即可將他們導向正的一邊,當世間大部分人都以‘仁’為最高準則的時候,邪惡的人自然就無法存在!”
方問天沒有回過頭來,以平緩的語氣說道:“可是不知道姑娘想過了沒有,雖然我們處處在講究‘仁德’,可是,現實是殘酷的,晚天五國的王族,口中講究‘仁德’的人極多,實際行使‘仁德’的人卻幾乎沒有,天下的百姓雖然口中不說,心裡卻明明白白,你想,他們還會相信這個‘仁’麼?”
流風歌舞不由得一愣,這個奇怪的問天太子在說到晚天五國的王族的時候,好像忘了自己正是暮雲的王族,即將登位成為暮雲王的暮雲太子。不過,方問天所說的話卻讓流風歌舞好生震撼。
流風歌舞震撼的不是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