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菲來到部族的這些天,也只有兩次這種‘大鍋飯’。平時因為食物並不充裕,都是按家庭分配。為了讓狩獵的勇士吃飽,有力氣狩獵,許多家庭的其他成員都常常餓肚子。為此,整個部族的人,對秦菲都充滿了感激。
秦菲趁著大家忙碌的時候,將那兩條蛇屍撿了起來。帶這兩條蛇回來,可不是為了顯擺的。蛇頭是肯定有毒不能吃的,內臟當然也不行,還要仔細的去了皮洗乾淨血氣。不過秦菲可沒將那些有用的蛇膽、蛇毒丟棄,趁著大家不注意,偷偷放進了醫藥箱的密封瓶裡。接著又指揮薩雷,讓他架起帳篷裡那口凹凸不平的小石鍋,準備煮蛇肉羹。
說是小鍋,也只是相對比較,對於部族聚餐時用的幾個堪比方形澡盆的大石鍋,這隻類似超大號洗衣盆的鍋的確不大。
薩雷聽話的生火燒水,秦菲轉身回了帳篷,把他那個獸皮兜子裡的東西倒出來。拜受傷的巴爾所賜,他來回的路上都十分留意。只要發現類似的草藥,就試著挖挖看,發揮神農試百草的精神,索性找的都是些外用內服的普通藥草,沒什麼毒性。
找著找著,秦菲還意外的發現了幾樣調味植物和食材,都讓眾人一一辨認記下。因為今天的主要目的是運送地瓜回去,所以大夥也並沒有多采集什麼。只有秦菲挖了些發現的野蔥和野蒜。還有一種可以充當甜味劑的紫色植物的根莖,雖然沒有發現姜,但已是難得了。
秦菲將那些調味食材選出一些洗淨,拔出軍刀將他們切碎,倒入翻開的水中。調味料的香氣隨著水的翻滾,慢慢擴散。秦菲滿意一笑,將切成段兒的蛇肉一股腦的丟入水中。蛇肉很嫩,在滾水裡翻了幾下,就開始散發香氣。片刻,空氣中那股極其香濃的甜美肉味,已經引得一干人瞪著石鍋流口水。小孩子們更是大膽的跑過來,直問鍋裡煮的是什麼。秦菲笑著讓他們去拿盛裝的東西,將鍋裡煮好的蛇肉羹一人一骨勺的舀給排好隊的孩子。
分完了一堆小饞貓,鍋裡的湯只剩少半下了,秦菲又給幾個懷孕和帶幼崽的雌性盛了些,再來是幾個老人和族裡傷殘的雄性也包括今天受了傷的巴爾。那些強壯雄性眼巴巴的神情,秦菲決定暫時忽略。最後又拿個石碗盛了滿滿一下,端著給魯瑪和小布送去了。
薩雷的臉逐漸陰沉,沉悶的吃過了‘大鍋飯’,一個人走回了帳篷。
☆、有隻雄性吃醋了
秦菲用腳踢了踢躺在獸皮上的男人,薩雷孩子氣的向裡挪了挪,依舊背對秦菲。秦菲又踢了踢,薩雷再次向裡挪了挪,秦菲忽然覺得薩雷孩子氣的樣子很可愛,忍不住笑了出來。
薩雷猛然回頭,狠狠的瞪了秦菲一眼,又扭過頭窩進獸皮裡,背對秦菲。那樣子就像是在用肢體語言表示——我在生氣,快哄哄我吧。
秦菲彎身坐在薩雷空出來的獸皮上,用手指戳了戳薩雷赤裸的脊背。薩雷哼了一聲,依然不回頭,似乎打定了主意不搭理秦菲。
秦菲忍住笑,咳嗽了兩聲才拍了拍薩雷的背道“你這樣好像小孩子在慪氣,很好笑哦。”
薩雷身子一僵,猛然坐起身,氣的都有些發抖“很好笑!我什麼好東西,都留給你,你呢,卻連一口湯都不願留給我。我生氣不是因為沒有吃到好吃東西,是因為你心裡沒有我。”
秦菲一愣,他沒想到薩雷會這麼想。原本伸出去安撫薩雷的手,僵了一下緩緩垂落,薩雷的眼裡閃過一絲黯然。氣勢洶洶的架勢頓時萎靡,沉默的再次躺下背對秦菲。
秦菲見薩雷瞬間萎靡,心裡也像是堵了什麼東西,悶悶的難受。他伸手摸了摸薩雷的頭,這次薩雷沒有躲開,任他輕輕的撫摸著。
秦菲輕聲道“那麼多雄性在,我總不能因為你是首領,就明目張膽的搞特殊吧。而且你不是每次都把最少的部分留給自己,今天怎麼這麼反常呢?”
薩雷不說話,他也知道自己這樣根本就是無理取鬧。但只要想到秦菲對待別人都那麼好,就連那個他不要的乾巴兒子都惦記著,卻獨獨忘了自己,就胸口發悶,彷彿壓著千斤重的巨石般的難受。
秦菲的手慢慢收回,薩雷的身體瞬間僵硬。難道秦菲生氣了,不想再理自己了!這個念頭立刻蹦了出來,薩雷立刻就想起身。
一陣奇異的肉香卻飄進薩雷的鼻子裡,他有些驚奇的回頭,就見秦菲正捧著個大石碗對著他笑。
見薩雷回頭,秦菲將大石碗推倒他面前“唉,本來是偷偷留給我自己的,可有個傢伙居然氣的連晚飯都只吃了一點點,還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沒辦法,這碗只能給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