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們會因為因愛上一個人的頭髮而連帶愛上他。
許宇澄總覺得自己的心在面對顧無尤時像脫韁的野馬,瘋狂奔騰著尋找一個感情的宣洩口,卻總是被自己死死壓抑在一個小小的農場。僅僅一個微不足道的細節便足以令自己萬劫不復,再多的理由也成藉口,只因一眼便陷入,不可自拔。
他二十多年的生命從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雖沒有過多的接觸,甫一眼便想為她付出,不求回報。像是走在路上,忽然被射中心臟,從此心臟上穿了一根繩子,終生只能跟她走。
這一切顧無尤不知道,許宇澄卻甘之如飴。
許宇澄輕輕推了推顧無尤,只見她微微嘟了嘟嘴,咕囔道,“顧爭,別煩。”
她以為是她爸爸。
許宇澄抿了抿唇,捏住她鼻子,因為觸感太好,忍不住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臉,細膩柔滑的面板。
心猿意馬。
顧無尤卻在這時醒了。
許宇澄卻忘記把手拿開,直直的看進那雙緩緩睜開的眼睛裡,琥珀色的瞳人,像是要溺斃他。頓時,許宇澄心跳如擂鼓,思緒脫離掌控。
顧無尤眉頭微微皺了皺,還未說話便被人吞了唇舌,不同於他外表的柔和清亮,那是濃濃的侵略與霸道,一擊便奪了她的呼吸。
直到嘴唇紅腫,顧無尤才反應過來,眼睛瞬間睜大。
許宇澄雖然情難自禁,卻還知道見好就收,快速的放開她,稍稍錯開身,為她開了車門,坐著衝她笑得儒雅而謙和,素色衣裳,深邃的眼眸。
顧無尤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半晌都楞楞的。
晚上的風有些涼,衝散了她渾濁的腦袋,顧無尤輕輕問他,“許宇澄,你知不知道你是我老師?”
許宇澄將她被風吹散的頭髮順了順,笑得溫柔繾綣,“我不是你老師,至少現在不是。”
顧無尤咬咬唇,垂下眼睫,睫毛長到不可思議,且異常濃密上翹,襯著夜色,魅惑得令人心驚。
許宇澄知道他得趕緊送她回去,否則他也不曉得會做出什麼事來。
他率先下了車,將側坐著的顧無尤牽出車外,貼近她的身子,任她柔順的貼著車身,在她耳畔輕輕說道,“無尤,我是認真的,我不會騙你。”
顧無尤抬頭看了他一眼,揪著他的衣角,一直沒說話,手卻冰涼得嚇人。
許宇澄對她微笑,只輕輕牽起一個微小的弧度,可這一刻顧無尤卻想不顧一切的相信他。
不可否認,她初見便對許宇澄產生了好感,此時她竟然生出一種要與他在一起試試的想法,這令顧無尤自己都感到驚訝。
她慌忙的背上揹包,衝進了夜幕,連句再見都沒有給他。
許宇澄苦笑,他猜他剛才確實衝動了。
一個控制不了自己慾望的男人不算成熟男人,他這麼大了,竟然也毛躁了一回。
顧無尤踩著靴子,重重的蹬蹬上樓,心情混亂極了,剛才那點睡意也被衝得乾淨。她站宿舍門外撓門,大家大概都在床上,不停的問暗號暗號,回答暗號,可就是聽不見有人下床。
顧無尤就這麼撓門撓了有好久,邊撓邊哀怨的叫,本宮忘記帶鑰匙了,本宮忘記帶鑰匙了,直到隔壁同學實在忍不住這種非人類的聲音,嘭的開了自己宿舍門,又一腳踹在她們門上,罵道,“人都死乾淨啦!還不來給皇太后開門!”寧靜才灰溜溜的來開門,顧無尤卻要笑倒了。
寧靜看她拿著個揹包,貼著門框笑,尷尬得要死,可還是打趣道,“皇太后,您終於回來啦?本公公恭候多時啦,早等不來,晚等也不來,咋家都想死了!”
她們宿舍最害羞的寧靜都被帶壞了,輕輕一眨眼就壞笑。
顧無尤單挑起眉,邪氣的摸她下巴,“小靜,誰教你這套說辭,聽起來欲壑難平啊,本宮可滿足不了你!沒那功能。”
甜妞和巒雅直接就笑趴在床上了,直捶床鋪。
顧無尤搭著寧靜的手一路搖擺著進了宿舍,真跟皇太后似的,輕飄飄的瞟了眼正裝恭敬盤坐在床上的二人,蘭花指一點,“我兒,你倆咋還不睡捏?”
巒雅立刻就漏了真氣,躍過兩床之間的空隙,一下子跳到甜妞床上,抱住她就狂笑,聲音顫顫的說,“母后,我餓”
“餓找你父皇去,夏天母后沒有乳汁。”她一本正經的說。
原本託著她手的寧靜也笑抽了,直癱坐在椅子上埋首笑。
顧無尤卻笑不出來了,苦著臉坐下,緊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