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由於南疆地處溫熱,各種奇異的動植物隨處可見,若有本事抓到、挖到,販運回北方那可是極大的利潤,因此北方的商賈越來越熱衷於南下,爭奪南疆的資源。然而隨著北方人口大量進入南疆,先進的文明對這裡原始的生活產生了巨大影響,也對固執地堅守自己的生活習性的土人造成了巨大威脅。為了應對和抵消這個威脅,原本互不干涉、甚至互相敵對的部落都放下了成見,聯合在一起,至少表面上是這樣。他們共同從十九個部落首領中選舉出一人擔任大峒主,負責南疆十九峒的聯盟的日常維持和戰時統領工作。大峒主任期終生,除非有半數以上峒主,也就是九個以上峒主認為大峒主不再適合這個工作,要求進行改選,南疆十九峒才會再次召開聯盟大會,選舉新的大峒主。聽得出來,巴布司對於自己能夠當選這一屆的大峒主,還是非常自得的。殷駿鵬也不跟他糾纏,單刀直入說道:“巴布司,爾等身為天子臣民,卻不服號令,公然聚眾造反!你可知罪?”巴布司冷笑一聲,道:“天子臣民?天子什麼時候照顧過我們?中原人在這裡橫行霸道,就知道欺壓我們,誰還會臣服他?”殷駿鵬皺了皺眉頭道:“若是受到欺壓,就該向皇上申訴,皇上自會處理!你們聚眾造反就是死罪!”“死又怎麼樣?你們中原人不是有句話,什麼士可殺不可辱?”巴布司強橫說道。梁光一聲悶笑,低聲嘟噥:“有你這樣的‘士’麼?”殷駿鵬瞪了他一眼,才轉向巴布司道:“不管怎麼說,你們發動判斷本應該是滅九族的大罪。不過皇上仁慈,為黎民百姓計,不願多造殺孽。如今你已被擒,如能號令你的族人放下武器,或可網開一面,繞你不死!”巴布司不恥地笑道:“你們官兵仗著人多,我一時疏忽才會被你們抓住,又不是靠你們的真本事,有什麼了不起?!想要我投降?辦不到!”殷駿鵬早已料到他會這麼說,聞言倒也並不生氣,只是微微笑了笑說:“那你以為,如何勝你你才會心服口服呢?”巴布司眼睛一亮,說道:“只要你放了我,跟我們在大山裡再來一場較量,你贏了,我便服了你!”想不到這人還粗中有細!看他那麼快就說出這番話來,必定是早就想好了的!難怪這次南疆的判亂遲遲無法平息,土人們仗著對地形的熟悉跟官軍周旋,這次若不是將他們誘到平原上,還真就捉不到他!也難怪他不服氣,因為是在他們不熟悉的地方輸掉的。沒有跟他講,短人所長、困敵於不利才是兵法要義,這人只不過比其他土人多了幾分腦筋,中原博大精深的兵家戰術他學到的不到一成。“那好,如你所願,我就放了你!你回去整頓你的部族,我們再來鬥一場,看究竟是你厲害,還是我比較強!”“大人!”梁光一聽急了,叫道。好不容易抓到敵方首腦,卻又要放了,就算他是這裡的最高長官,擅自釋放重犯那也是重罪啊!再說,抓到人已經是大功一件,何必再去冒險放了又捉呢?山林間是土人們的地盤,放虎歸山,能不能抓到他那可真的誰也不敢打包票啊!殷駿鵬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放心,我既然敢放了他,自然就有信心再抓到他!”旋又對巴布司道,“我可以依約放了你,但我如何相信你不會就此潛逃呢?你若逃了,我要揹負罪責不說,上哪裡找人較量去?如此一來,豈不是我自討苦吃?”巴布司一聽,頓時氣得暴跳如雷:“只有你們中原人才會這麼無恥!我們峒家人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英雄好漢,就算是死也不會逃避!”殷駿鵬嗤笑道:“大話誰都會說,問題是說了做不做得到!”巴布司又急又怒,滿頭大汗,情急之下也顧不上說官話了,土語嘰裡呱啦唸了一通。殷駿鵬也不打斷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聽不懂。”巴布司倏然住口,瞪著他,然後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說:“我,巴布司在此,向十天之神發誓,回去之後,一定不會逃跑,一定會領著峒家人跟官軍周旋到底,直到死亡!”殷駿鵬皺了皺眉頭。十天之神是土人們信仰的大神,凡是向十天之神所發的誓言是絕對不能違背的,否則在他們的信仰中,破誓的人會腸穿肚爛,死得悽慘無比,而且死後還會繼續受到懲罰,永世不得超生。所以,向十天之神發誓是非常鄭重的,也非常不易。只是“我不要你的性命,我只要你輸了以後,能夠率領你的族人降服。”巴布司愣了一下,有些迷惑了:“為什麼?你們不是一向抓住我們就會處死的嗎?為什麼這次一定要我們投降?”不但是巴布司,連梁光和那兩個士兵也都產生了這樣的疑問。“我說了,皇上仁慈,不願多造殺孽。我也是一樣,能少死些人就少死一些吧!”殷駿鵬淡然道。巴布司神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咬了咬牙,斷然道:“好,我答應你!如果我輸了,就率領全峒家人投降!”殷駿鵬滿意地笑了,道:“好,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