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哪來那麼多虛禮?”李峮本就沒有跪的意思,自然從善如流,站直了身體笑道:“既然大哥如此大度,小弟再要拘禮豈不就顯得小家子氣了?”李荃朗笑著,挽著他的手走到一旁的椅子上,一人一邊坐下了,才道:“這話才對了。二弟,時間緊迫,為兄也不多客套,開門見山說了。南疆叛亂之事你可知道?”李峮暗中發笑,點頭道:“當然。此事早已在朝廷中引起軒然大波,小弟怎會不知?”李荃鬆了口氣,道:“如此就好辦了。你可知道,父皇已經下令剿滅,並且屬意你來擔此大任?”李峮故作一愣,答道:“這小弟倒是未曾聽聞。父皇真是這麼說的?”李荃笑道:“我還能騙你不成?”李峮面露難色,沉吟了一會兒,說:“這大哥,不是小弟不肯,而是這南疆的情況複雜,自古以來從沒人敢誇口說一定能拿下南疆。小弟從未在南疆作戰,能力有限,怕是無法勝任啊!不如大哥幫忙跟父皇呈個情,最好是能派個經驗豐富的老將出馬,比較有勝算。”李荃搖了搖頭,道:“二弟,你過謙了。以你以往的戰績,朝中還有誰作戰能比得過你?再說如今朝廷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能打仗的人都被那五家給籠絡過去了,剩下的人,叫他們帶兵,不等於把無辜計程車兵送去等死麼?”李峮面色一沉。雖然處心積慮要奪取太子之位,但畢竟是李家人,對於皇室居然受制於外姓王爺,自然是心有不甘的。這句話也正好給一心奪位的他潑了一盆冷水——別老想著窩裡鬥,外面還有一群狼緊盯著中間這塊肥肉呢!李荃一句話便將他拿住了,佔盡上風。他恨得牙癢癢的,卻不得不裝出一副溫良恭順的樣子,道:“既是這樣,那小弟只好一力承擔下來了。不敢說一定成功,總之鞠躬盡瘁、死而後己。”李荃笑道:“二弟何必說得那麼嚴重?父皇相信你,我更加相信你,你只管放手去幹,朝廷上下絕對全力支援!”李峮站起身來,拱手道:“那,小弟就先謝過大哥了!”李荃亦站了起來,肅容道:“不,二弟,應該是大哥替南疆百姓、替天下社稷,謝謝你了!”
第二十九章 利用
本欲來此消遣一番李荃,同時給自己爭得最大利益,沒想到還沒開場,便被李荃給套住了,李峮心裡就別提多窩囊了!所以,在得到了李荃承諾,凡軍事問題,概由他自己做主之後,便匆匆藉故離去。李荃將他送到門口,迴轉身來,一個清瘦的文士從後堂中走了出來,躬身一禮:“太子殿下。”“洪先生。”李荃點了點頭,打過招呼。此人姓洪名英,乃是李荃之幕僚,不僅智計過人,而且精通星象之術,來歷成迷,卻深得李荃信賴,倚為臂助。“殿下,你當真要將南疆之事全權託付於二皇子?”洪英憂心忡忡地問道。“是啊。如今朝中堪當大任的將領人選,除了二弟,還真找不出幾個來。南疆之事父皇已決意武力解決,又親口指定二弟承擔,不交給他交給誰?”“這可以將楊將軍調回來擔任總指揮,將二皇子調往北境鎮壓啊!”楊學宗乃當朝威武大將軍,一直受命鎮守北方邊境,抵禦遊牧民族的進犯。其人戰功卓著,武藝高強,與李峮並稱當朝兩大武將支柱。尤其重要的是,他是中立派,從不偏向兩個皇子任何一人,凡於社稷有用之事,拋頭顱、灑熱血,在所不辭。但若是為了爭權奪利,那對不起了,另請高明吧!其人高風亮節為世所敬仰,所以儘管李峮被他的態度氣得七竅生煙,卻也不敢在他身上懂什麼手腳,以免惹了眾怒。李荃方面,並沒有拿得出手的武將,所以洪英才會建議讓楊學宗來承擔這項任務。畢竟北方邊境受楊學宗影響,官兵多隻忠於社稷,就算李峮去了,也未必能翻起多大風浪。但若讓他去了南疆,那裡多是未開化地帶,巫蠱毒術盛行,要是讓李峮掌握了那裡,怕是後患無窮啊!“不妥。”李荃一口回絕,道,“楊將軍在北境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不可擅離。我雖不諳軍事,但也知陣前換將為兵家之大忌,二弟雖然能力過人,但到了北境能否施展開來還是未知之數,同理,楊將軍到了南疆,也未必就能如北境一般大發神威。”這個道理洪英自然知道,但要拱手將南疆送給李峮,他實在不甘。張大了嘴,他還想勸說李荃,卻被李荃的一句話堵住了嘴。“再說,讓二弟掛帥是父皇的旨意,難道要我抗旨麼?”是啊,李峮自己不去和李荃不讓他去,那完全是兩個概念。李峮不肯去,那叫謙辭,皇帝也拿他沒辦法;李荃不讓他去,那叫抗旨,別說皇帝了,讓李峮那些人抓住這個痛腳,雖說不可能將李荃抓起來砍頭,但趁機削弱己方的勢力那是不用說的。“殿下那最少,我們要做些準備啊!”“什麼準備?”“防止二皇子在外為所欲為。”“你的意思是,要我牽制二弟?”“對。”“不行。事關社稷,我全力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