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和鄧希晨更是嚷著要像柳德恭一樣擁有望遠鏡,沒辦法,我只好答應他結束這次航行後給他們每人配送一個。
這邊大家拿著望遠鏡一個個的都在爭相恐後的看著,那邊也不知道是不是馬上回歸故里激動興奮的原因張海潮的話匣子可就開啟了:
“大人,可不要小看這水寨,此寨的前身是赫赫有名的大宋慶曆年間的刀魚寨,自洪武九年登州升格為府起,就在當年刀魚寨舊址新建了這座水城,駐守水域和巡防登州海域的水師,盛時達6個營呢。當年戚繼光戚大人也是在這裡訓練水師的,這兒可是戚家軍的發源地啊,我們祖上都跟隨過戚將軍打過倭寇,記得那時我們把這水城叫做備倭城。”
哦,原來這登州是如此有名啊,我早先就知道隋唐演義裡有一個羅成夜打登州,再就對此一無所知了,看架勢這個登州到了明代已經是重要的海軍基地了,要不戚繼光能在這裡練兵麼,可惜現在破落了,如果真像張海潮說的那樣盛時達6個營,這刻早就有軍船來攔截搜查了,果然我的想法是正確的,一路上暢通無阻,我們重新登上了陸地。
為了避免人多目標大,把大部分水手和跟隨我來的親兵留了船上,我只帶著海蘭珠等少數幾個人上岸。當第一腳踩在土地上的時候,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好像還踩不實一樣,我知道這是長時間坐船的原因,需要適應一陣子。
這時眾人由張海潮領著一路向他的舊家走去,這登州不愧是是州府所在地雖然是有些破落了,可依舊能看到當年繁華時的景象,沿途張海潮像導遊一樣給我們介紹哪裡是府署、哪裡是按察司署、又有什麼兵巡道署、守備署、備倭都司府等等衙門,可是偏不見幾個人出來,大街上的行人也很少,並且行色匆匆,使得偌大一條街道顯得十分蕭條。終於來到了一個巷子裡,張海潮輕輕的叩門,沒有人應承,再次加大了勁,過了好半天才有人來應門。
“吱呀“,一聲一個老者開啟了大門,見如此多的人站在門口,害怕得立刻又要將門關上,被鄧希晨一把按住。
“老二,是我啊,怎麼你認不出我來了麼。”說著張海潮一把抱住了那老人,仔細端詳。那老人也認出了張海潮來兩人抱在一起號啕大哭,過了好一會才想起我們這些人還站在旁邊,張海潮不好意思地給我們介紹:
“大人,這位是我胞弟,叫張海生,我二人數年未見,還以為再也看不見了呢,剛才失態還請大人見諒,海生還不拜見大人,這位是當今朝鮮的總督也是我們大王的儀賓”張海潮給他弟弟一一介紹,每介紹一個,張海生皆是駭然,不等介紹完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莫說他一生當中沒有遇見如此多的大官,就是他祖上各代也沒有遇到過啊,我笑著將他攙起,眾人向院內走去。
這院子在外面看不起眼,可是進了內宅才知道十分寬敞,屋舍也很多,看來張家不願意張揚所以門臉才做的那樣簡單,從裡面看這座院子肯定是沒少花錢的。
“老二,這院子裡的人呢,那年我回來家裡好不熱鬧,這刻怎麼就剩下你了。”走了半天也沒看見一個人,張海潮不禁問道。
“哎,大哥你有所不知,這些年家鄉不安寧,海盜和倭寇輪番的來洗劫,就剩下我這樣老的不願意遠離故土的留了下來,剩下能走的都走了。”張海生嘆了口氣說道,看他的樣子比張海潮還老,可是年紀卻比張海潮小,想來這些年是受了不少苦。
“那州府衙門和守備署衙門不管麼?”一旁的鄧希晨問道。
“他們,他們平時連門都不敢出,還管,海盜和倭寇上了岸這些人比誰跑的都快,平時收稅卻比海盜還兇,家裡這些值錢的東西倒有一半被他們搶去了。”說著連連搖頭。
“那朝廷不管麼?”李哲問道。
“朝廷,朝廷哪裡管得了啊,水師倒是派了兩次來,可是都被海盜打得大敗,後來水師也乾脆做了海盜,這裡的巡撫沒有一個幹滿一年的都紛紛的離職了,命都不一定保的住還要什麼官呢?”
“現在這裡由誰做主呢?”我問道,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
“據說是一個新來的巡撫叫做孫元化,上任還沒到一個月呢,這不在到處招兵,說是要重整海防,可是誰去啊?那不是找死麼!”趙海生道。
孫元化,這個人怎麼這麼耳熟呢,我正在絞盡腦汁的捉摸這個人在哪裡聽過,鄧希晨卻是一個健步衝了上來,追問道:
“孫元化,可是原來任兵部職方主事,曾協助督軍袁崇煥袁大人守寧遠的孫元化麼。”
“應該是吧!告示上是這麼說的”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