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我說過了,我說過了我沒有師父,又何來師門?我不知道你此番前來是為何。但是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胡默壯著膽說完。卻沒有發現他的灰眸正在一點點的暗淡下去。良久才吐出了個“好。”
沉默片刻,眼前的男子開口:“這麼多年了,你可曾還恨我?”
連一點感覺都沒有,何來恨意?他真是說的莫名。
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只是望著他的灰眸,眼裡只剩下茫然。
面對她的漠然陌生,不知為什麼,他竟希望她還是像當初那樣恨他的。至少那樣,他才可以騙自己說,她還記得他。
耳畔,陡然響起無數音線,就像是有人將男子的聲音放大了無數倍。
“這些年,你去了哪裡?默兒,我是師父,我是師父啊。”
“你現在在哪裡?我每天都在想你。我每天都在回憶。”
“默兒,你可以不理師父,先隨為師回長白山好麼?”
然後,她又聽見了自周遭發出的聲音。彷彿是有人代替了她的聲音。
“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你不是我師父。師父是不會這麼對我的。你到底是誰!”
啪的一聲脆響!手心裡一陣麻木。
胡默坐在地上,微顫著展開自己的手心,迅速抬頭,面前墨衣男子俊美的左邊側臉上被生生印上五個巴掌。
她坐在地上,周遭漸起白色的迷霧,模糊了眼前墨衣男子的聲音。淒厲的聲音幾乎刮破她的耳膜,聽的人想要忍不住流淚。
“我以為這些年,你會原諒我,卻沒有想到你不會再原諒我所做的一切,默兒是師父對不起你。”
她多想說‘不關你的事情’,可惜發現自己的嗓子早已被人封去音線。
“當年,是師父不好。是師父太過固執,沒有理會你的用心良苦。”
不知道為什麼鼻子酸酸的,惹得她想哭。不爭氣的淚水奪眶而出,一抹臉,發現自己已淚流滿面。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視線一直落在他的身上,慢慢從地上站起。恍若又回到了十多年前,她一襲華衣,身處雨瀑中,一路追逐他透明的身子。
想個孩子般嚎啕大哭:“你不要走。不要走。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怎麼可以走了。”
他空靈的聲音散佈整個大院。“生離死別,由天註定。”
生離死別,由天註定。該走的,遲早要走
如果有一天,我們有緣再見。
你還,會不會記得說過的永遠。
再陪我一次,哪怕只是一次,哪怕萬劫不復
明明是你給了我一切,卻每次都是你親手將一切化為煙雲。
蜀亦卿,我該愛你,又或是恨你?
“蜀亦卿”
床邊有個墨衣孩子撐著腦袋,合眸開口:“嗯,我在”
“蜀亦卿不要走。不要走。”榻上的孩子輾轉難眠。臉色難看,似在做著噩夢。
“嗯,我在”墨衣孩子打了個哈欠,
“蜀亦卿你在哪裡?”
桃姬端著一碗湯藥走進來,先是看著蜀亦卿皺了皺眉,而後視線落在了胡默的身上。虧得他護著自己如玉的肌膚為她煎藥,嘴裡唸的竟然是別人的名字。
桃姬剛想抬手示意蜀亦卿出去。墨衣的孩子剛想說‘嗯’,就被其下一句話嚇得一愣。“你要是敢走,我就死給你看”
oo唉,這孩子在夢裡都不忘威脅他。
這下他想走,也走不來了了。朝著桃姬抽了抽嘴角,桃姬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離去了。
之前胡默的夢囈他不是沒有聽到就是因為聽到了,所以才更加擔心。
當年聚魂燈下,他不僅將二人的魂魄重現聚集,也聚集了那些往日的記憶。
凡事都有利與弊兩面,他最怕的就是胡默的記憶有朝一日一點點的重現拼合。
我是華麗麗的分界線———
遠遠望去,大堂內,一綠衣女子持劍婷婷而立,感覺到身後有人來,回首。
“胡丫頭今日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高燒不斷。有勞仙子從長白山帶了仙藥來。”
“不礙事。”碧遙表面垂眸,卻是心道,我只是不想引亦卿回長白的中途出什麼事情。
注意到她身側的劍,桃姬快速收回視線。一把長劍被綠衣女子緊握手中,
“仙子這是?”
碧遙將忘塵劍執於手中,緊緊的就好像要握住一輩子。單手將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