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相信這個離草就不信她?!
難道離草當真比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更重要?!
一想到這,她心似被利劍刺穿了般,除了痛還是痛!
“當初你殺害同門乃是他人親眼所見,容不得你作任何狡辯。”接過話的,是一臉冷厲之色的胥焱:“況且,你以魅術勾引自己的師父,已是大逆不道!”
心中最脆弱的傷處被刺中,鳳曦的臉色不由白了白,卻只是勾著唇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大逆不道麼?那麼,她呢?”
她忽而抬起手,指尖直直指向了一旁的離草,幽幽道:“她喜歡自己的師父,是否也該受到應有的責罰呢?”
一句話,似是晴天中的一道驚雷,讓在場之人都不由怔住,所有人的目光一時間全都投到了離草的身上。
離草臉一白,一步一步的後退,微顫著身,瞪大著眼,慘白著臉,不住地搖著頭:“沒有我沒有”
從未有過的緊張、恐懼、顫慄緊緊的將她攫住!
不能承認!絕對不能承認!
然而,鳳曦卻袖手一揚,一個光球在她手中出現。
在那光球中,她看見了自己。
看見了自己緩緩湊到了師父的面前,吻上了師父的唇
離草驚恐的睜大了雙眼。
這這是那本應該被毀掉了幻境,為什麼為什麼會出現在鳳曦的手裡?!
“你應該記得罷?這是你那齷齪的幻境!”鳳曦唇角綻笑,犀利冷凝的眸子卻在無意間淡化了凜然笑意,全無一絲溫度:“你以為毀了魅妖手上的那個幻境便可以掩蓋一切麼?可惜,所有幻境都在魅妖的記憶之中,只要將魅妖的記憶提取出來,自然又成了一個幻境。”
離草嘴張了張,卻是發不出聲音。
一直想要隱藏的事實就這樣被赤、裸裸地抖露了出來,讓她無處可藏,無法可避!
她害怕,她好害怕這一切被抖露出來之後的結果!
害怕得心臟都痙攣著、抽搐著,似隨時都會停止跳動
胥焱鐵青著臉,又氣又惱地指著離草:“你你果真是逆徒!逆徒啊!我崑崙怎會出了你們這一個又一個不知廉恥,敗壞門風的弟子?!”
蒼緋只是冷沉著一張臉,冰冷的目光盯著鳳曦,如刀鋒般帶著凌凌殺氣,仿如能割人肌骨。
這個女人,竟敢做出這樣傷害那小妖的事來,不可原諒!
172 一夕之死
“師父我我”離草顫著聲,望向自己的師父,帶著幾分茫然和絕望,唇色盡失。
她好想說,不是這樣的。
可是,事實卻容不得她辯駁!
所有的解釋在事實面前都是蒼白而無力的。
怎麼辦怎麼辦?!
師父會原諒她麼?
會原諒對自己師父有著這般齷齪不堪的感情的她麼?!
鳳曦亦是緊緊盯著慕流音,一雙眸子似深幽的寒潭,偶爾漪漣泛起,折射著鋒利無溫的光芒。
她就是故意要揭露出此事,好看看他會如何對待同樣對他懷有禁戀之情的離草!
慕流音愣在那裡,能看見他平靜眼底深處的悲哀,袖中手不禁微微握緊了起來。
再一次為自己的徒弟所愛慕,這到底是她們的錯,還是他的錯?
“別笑死人了!區區一個幻境能代表什麼?!”忽而一聲冷嗤,蒼緋俊眉高揚,勾著唇角笑道:“都說了是幻境,誰知道是不是故意捏造出來的假象?!”
大叔?!
離草又驚又喜地望著他,眼裡滿是感激之色。
未想在這個時候,他竟還幫著她說話。
鳳曦眸光微微沉了沉,依舊是冷冷的譏笑:“喲!魔君這話莫不是說我有意捏造一個假的幻境來誣陷她麼?究竟是不是事實,問她自己不就清楚了?”
說著,她已是轉眸看向了離草,鳳目微微眯起,眼底掠起一道鋒利的銳芒,冷聲質問道:“你摸著自己的心問問,究竟這幻境是我捏造出來的,還是事實!你是不是愛上了自己的師父?!”
面對著那樣咄咄逼人的問話,離草面色蒼白,纖弱的身子單薄得仿如風中飛舞的一片樹葉,雙手下意識的放在了胸前。
那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動作,亦是想要掩藏真實的心虛動作。
“我我”她想要否認,然而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鼻間只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她只覺頭腦一片混沌,無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