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吾了半天,鬼使神差的,她竟然承認了:“我喜歡師父。”
“你這小妖”蒼緋未想她竟敢承認,臉色不由一沉,眸光驀然變得冷厲,卻是又燃著火一般的怒焰,幾欲將人化為灰燼才肯熄滅。
離草也似被自己說的話給驚了一跳,忙伸手捂住了嘴,然而卻已經遲了。
相較於鳳曦面上那得意而又詭譎的笑容,還有胥焱滿臉的惱怒之色,慕流音顯得格外的平靜。
身上的禁制已然解除,他緩緩走到離草的面前,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小草告訴師父,你不會做出有違倫常的事來。”
離草怔了怔,然後用力地點了點頭:“徒兒雖然喜歡師父,但絕對不會做出對師父不敬之事!”
“很好。”慕流音欣慰地微微一彎唇角,竟是連半絲責備的話也沒有。
“流音!”胥焱對他此舉甚是不解。
鳳曦更是又驚又惱地衝他喊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能接受她如此不堪的感情,卻對我那般絕情?!我究竟有哪裡不如她!”
曾經,她對他只是那樣單純地愛戀著,沒有別的想法,只希望能陪伴他一生而已。
可是,就在這份純潔的單戀被抖露出來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掌門想著法子要將她嫁出去,師父竟然也沒有任何反對的話語。
她不明白,她什麼也不求,只是想留在他身邊,為什麼這樣小小的一個願望,他們也要毀滅?!
她如今走到現在這般不可挽回的地步,全都是他們一步步逼出來的!
她本來是想,若是師父對同樣愛戀他的離草也是如此態度的話,她便也沒什麼好怨的了。
可是,為什麼
為個麼他對這個離草卻偏偏就是不一樣?!
沒有責怪,沒有疏離,更甚就這般默許了她的感情!
“她的情依然純粹無雜念,但你的感情已生出邪念,自是不可原諒。”慕流音看著她,語氣是那樣的淡然,淡得沒有一絲感情,聲音如平緩的水波,流過無痕。
她愛上他本已就是錯了,實不該再對他下魅術,妄圖逼他亦跟著她一道犯下大錯。
鳳曦面色驟然一白。
他的話就像一把刺人心坎的利刃,狠狠的一刀穿入她的要害。
原來,是她的感情生出了邪念麼?
可是若非掌門逼她,他逼她,想要趕走她,她又怎會那樣的焦急?
她愛他,想得到他的愛有什麼不對?
這樣便叫作邪念麼?!
她恨,她好恨!
她也只不過和其他女子一樣愛上了一個男人而已。
她從來不認為自己錯了!
只不過,她愛上的剛好是她的師父而已!
不知道有多少次,她都如此痛恨“師父”這兩個字。
就是因為這兩個字,讓她不能愛,更註定她的愛不會有結果!
她就這樣直直地望著他,眼裡的神色,漸漸轉為悲涼,忽而冷冷笑了起來,恨聲道:“慕流音,你會後悔的!”
話音剛落,她的身形忽而朝離草掠了過去。
他越是這般愛護現在這個徒弟,她便偏偏要毀了離草!
所有他所重視的人,她都要毀掉!
若是他對她不能有愛,那麼,便恨她罷!
至少,恨也是一種感情!
至少,這樣她在他心中也能有了一席重要之地。
她掌心之中有一團黑氣緩緩凝聚,用盡全力朝離草擊去,分明是要置離草於死地!
蒼緋眸光一緊,想要去救,卻未料胥焱竟是擋在了他面前。
對胥焱來說,這等逆徒實是不該留,否則只怕又成了鳳曦之後的另一大笑柄。
但他亦知道慕流音的脾氣,必是不會由他處置,所以,能假借他人之手除了她是再好不過之事。
慕流音的禁制仍在,未想鳳曦竟要對離草下手,當即也變了臉色。
然而,他卻依舊什麼都做不了。
離草眼見著鳳曦一擊即將到眼前,本能地想要閃躲,然而,她的身體卻不知怎的,忽而使不出一絲力氣來。
她驚詫地低頭,卻只見原本掛在腰間的那個本是鳳曦所送的香囊不知何時突而長出了許許多多的花藤,爬蔓至她的全身。
便是這花藤,讓她無法使出力氣。
“住手——!!”
慕流音幾乎是拼盡了全身最後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