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草依舊很是茫然:“愛別人也是這般容易就愛上的麼?”
愛一個人不該是專一的,至死不渝的麼?
比如洛公子與她的夫人,又比如葉風與溫凝。
若是她這般容易就移情別戀,那還算是愛麼?
蒼緋被她繞得有些失了耐心,直接狠狠放出一句:“你可以試著來愛本君,讓本君來讓你忘了那姓慕的!”
“咦?”乍聽他突然說出這麼一句,離草直直愣了好半晌都未能反應過來。
大大叔方才說什麼?
讓她愛大叔?!
這這怎麼可以?!
“哼!你這小妖是什麼表情?!本君吃虧讓你愛,可是你幾生都修不來的福份,要知道愛慕本君的女人可是都排隊在等著!”蒼緋顯然對她的反應很是不滿,語氣也有些不善。
離草臉色不由一垮,嘴角微微抽了抽,呶呶嘴道:“這福份我怕我消受不起,我還是不和她們搶比較好。”
愛上師父是大錯,可愛上魔君的話,似乎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至少,那位凌波仙子便是個十分明顯的例子。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大叔說愛他的那一剎那,心跳會驀然加快了幾分。
興許,是給他那話給嚇到的緣故罷。
蒼緋一聽她這極之不屑的回答,不由有些惱羞成怒:“你這小妖當真是不知好歹,本君都已這般低聲下氣地與你出主意,你竟敢不領情!”
他哪裡低聲下氣了?明明還是惡狠狠的嘛!
離草不以為然地撇撇嘴,眸光微微黯了黯,嘴角勾起一絲極為淺淡的笑:“謝謝大叔你這麼幫我,關於我愛慕師父這件事,我不想再提起,就讓它成為了個永遠埋藏的秘密好了。”
只要她不說出來,只要她不表現給外人知曉,不會有人知道的。
而她也可以像以前一樣一直陪在師父的身邊。
這樣,就夠了。
蒼緋沒有再說話,亦不知他又在想些什麼。
離草就這般一直在殿前跪了整整三日,直到兩條腿都麻木得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知覺,好似已不是自己的一般。
她覺得漸漸有些支援不住,頭腦昏昏沉沉的。
而慕流音一直都未出來過,似是已將她給遺忘。
直到千羽靈來,看見殿前跪著的她,眉目微微一凝。
“你跪在這做什麼?”她的聲音始終那般不冷不熱,平淡得不起一絲波瀾。
離草轉臉看見她,先是一怔,然後面上露出了一絲喜色:“靈長老,可是解藥煉出來了?”
千羽靈沒有回答,只問了一句:“慕師兄呢?”
“師父在房裡,我帶靈長老過去。”離草說著,便要站起來,卻是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雙腿麻得發酸發脹,根本已是站不起身。
她頗有些苦悶地拿手用力捶著腿。
千羽靈眸子微微一眯,半蹲下身,抬手在她腿上捏了幾個穴道。
離草立時便覺得腿上的知覺又漸漸恢復了過來,血液又暢通了。
她不由感激地看著千羽靈:“多謝靈長老。”
然千羽靈面上卻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只徑自往裡殿走去。
離草也立馬自地上爬了起來,追了上去。
剛走近師父的房前,便聽見屋內傳來一聲清脆的碎響,伴著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
離草一驚,緊接著又傳來輕微的咳嗽聲,讓她心頭不由一緊,立時急急地推門闖了進去。
158 靈長老之過
屋內,慕流音一手撐在桌角,一手捂著口不住地咳著血。
腳邊是摔碎的茶杯,和翻倒的椅子。
“師父!”離草撲上前扶住他,胸口又禁不住一陣悶痛,好像有一隻手在狠狠揪著她的心一般。
“誰準你進來的?”慕流音眉一皺,正要推開她時,卻看見了自門外走進來的千羽靈。
她孩童一般的清秀小臉上,依舊平靜得沒有任何表情,眸底卻是透出一抹凝重之色。
“慕師兄,你的毒傷似是越來越重了。”她泠泠地開口。
慕流音只是微微一擰眉,並未說話。
他自己的身體,他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然千羽靈這一句話卻是叫離草的心瞬間便又沉了下去,似被重錘狠狠擊了一下。
她急聲問道:“靈長老,你不是在配製解藥麼?解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