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這般拖下去,師父遲早會受不住的!
千羽靈自袖中掏出一副藥放在桌上:“藥已經配好。”
離草一見不由大喜。
然而,千羽靈的下一句話卻是讓她的笑顏瞬時又僵在了臉上。
“但這藥效果如何,我卻不敢保證。”終究這屍毒很是詭異,解藥實是不容易配。
離草很是失望而又鬱結地喃喃:“怎麼這樣”
千羽靈淡淡瞟了她一眼,道:“這藥你先熬給師兄喝,每日定時到我宮中來取,藥我會繼續配製,如今急也沒用,只能這般慢慢地一樣一樣試過來。”
聽她這般說,離草雖心急,卻也逼不得。
慕流音卻是並不以為意,只雲淡風輕地說了句:“有勞靈師妹了。”
千羽靈微微頷首,又看著他,眉梢輕輕一挑:“師兄切記少動怒,亂了氣息與心性,只會使毒性發作得更快。”
說罷,她便徑自轉身離去。
“師父,我扶你到床上歇著。”離草扶著慕流音,眉眼又垂了下去,不敢看他。
她怕師父仍在生她的氣。
慕流音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卻是點了點頭。
待到床邊之時,他淡淡吩咐了一句:“去把藥熬了罷。”
沒聽出師父語聲裡有任何排斥和怒意,離草心中不覺有些欣慰,忙應聲道:“是,徒兒這就去。”
慕流音每日吃著千羽靈配製的藥,一面日日閉房調息。
離草除了送藥時能見上一面之外,平時都被吩吩不得入內打擾。
雖然師父總是說毒傷好多了,但離草卻很清楚,師父每每毒發之時的痛苦。
儘管師父不給她進屋,又極力在隱忍著咳嗽之聲。
但她知道的,師父定然又咳血了。
她在屋外聽著,除了焦急和擔心外,完全沒有任何辦法。
想來千羽靈長老配製的解藥果真並不對路,所以師父喝下之後,效果並不明顯。
離草情急之下,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血。
“師父,不如你再喝點我的血,說不定會好一些?”有一回,她終是忍不住闖進了屋,這般對師父說著。
那時只是幾滴,便可讓師父死而復生,若是喝多一些的話,屍毒說不定也能化解!
反正,她的血很萬能。
誰知慕流音聽後,當下臉色便是一變,陰陰地沉了下來,呵斥道:“你當為師是食血的妖魔麼?再不濟也不至於要喝自己徒弟的血!”
“可是師父,靈長老至今都未能配出正確的解藥,徒兒只是不忍心看你受毒傷之苦。”就如同當初師父亦不忍她受痛楚的折磨,不惜損耗仙力一直為她緩解。
那樣刺目的鮮紅,實是叫她看得心痛不已。
慕流音只是冷冷地一揮袖:“以靈師妹的能力,解藥遲早定能配出,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師父”
“不必再多說,出去!”他轉過臉,已是不再看她。
離草無奈,怕又惹得師父更生氣,只得退出了房間。
然而熬藥之時,她卻仍是咬破了手指。xzsj8。,滴了幾滴血進去。
蒼緋一見,便是又看得心裡不痛快了:“他都不領你情,你這小妖還這般殷勤做什麼?!”
想當初,他要她一點血時,她是半分都捨不得,現在卻這般大方,真真叫他不舒服的很!
離草將手指。xzsj8。放在口中抿了抿:“他是我師父,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受苦?”
何況,每每一看到師父那模樣,她的心裡總是像有隻蟲子在噬咬一般,難受得讓她無法忽視。
蒼緋一瞬間又沉默了。
她愛那姓慕的,為他能付出一切,他又能說什麼呢?
再多說,最後也只是叫她難過傷心罷了。
到最終,還不是叫他看著也不忍?與其說是勸她,無非只是又在傷自己而已。
呵枉他為魔千餘年,未想今朝竟然栽在了這隻小妖身上,實是可笑!
離草將熬好的藥汁端去送給師父,兩眼直直盯著他,心中甚是緊張。
生怕師父喝出來血味來,又會生氣。
直到見他如平日一般喝下,似是並未察覺有異,離草這才長長吁了口氣。
之後每日,她都滴血入藥,一日比一日多一些。
幾日過後,她發現師父咳血的次數似乎少了一些,不由暗喜,她的血當真還是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