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師父收她入門,她此刻還不知身在何處,是否還在做一隻人見人喊打的妖?
若是運氣差一些,說不準已被道行高深的修仙者給收了去。
離草唇角不由微微一彎,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帶著一夕回到了“南風館”,離草立時擺出了一副嚴肅之態,正襟危坐地問起他來。
“一夕,你現在就趕緊將發生的事完完本本地告訴我,一個細節都不能漏!”
一夕見她這副模樣,卻是掩唇笑了起來,有如百花齊放,風情萬種。
“小草,幾月不見,你似是變了不少,都快叫我認不出了。”他語聲輕柔,笑意淺淺。
未想這種時候他竟還有閒心調侃,離草頗有些哭笑不得:“一夕,我在跟你說正事呢!”
一夕亦是兩眼彎彎,笑得潭水印半月,手指輕輕撫過案上的琴絃:“我說的也是正事,小草,你長大了。”
離草怔了怔,甚是鬱結地抬手敲了敲自己的額頭:“一夕,你莫要岔開話題。”
“我只是羨慕你。”一夕垂眼看著琴,一層不易察覺的悲慼霧氣浮上眼底,失神許久,才幽幽道:“同為妖,你我的際遇卻是如此不同,你一直在變,而我,卻始終被困在這館內,做著皮肉生意,永遠變化。”
“一夕”不想他竟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離草一時間只怔怔地望著他,不知該說什麼好。
只見他面上那不知是悲是慨的神色慢慢褪去,薄唇一抿,漾出一抹莫名溫柔的笑意。
好似柔滑的絲帶,看似繾綣無害,一旦纏繞卻又可慢慢奪人性命一般。
離草一驚,再看,那笑卻已消散。
一夕指尖撥動了琴絃,低聲:“或許,讓他們燒死我,讓我得以脫離這苦海倒是更好。”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離草終於忍不住指責道:“你若是想改變,只要你自己去努力盡改變就好了呀!沒有人困著你,你只要自己想走,踏出這館大門,自然就走了,如果你不喜歡,為什麼一定要留在這裡繼續這樣的生活呢?!”
一夕只是輕輕搖頭:“我妖力被封,如今手無縛雞之力,這南風館中多數之人皆非自願,全都被逼無奈才在此,我們離開這能去哪?又能做什麼呢?”
離草咬了咬唇,眸光驀地一亮:“要不,你跟我上山,我找師父想法子替你解了這鎖妖鐲,你跟我一起修仙怎麼樣?”
一夕似是有些訝然地抬眸看著她:“這行的通麼?”
離草點點頭:“嗯,師父人很好的,對妖也並無偏見,相信他一定會肯幫你。待這件事解決了之後,我就帶你上崑崙!”
聽她這般說,一夕面上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顏:“若真能脫離現在的生活,小草,我真不知該如何感謝你才好。”
離草擺擺手,大度道:“別說什麼謝了,還是趕緊說說你的事罷。”
一夕這才蹙了眉,將事緩緩道了來:“這也是近七日間發生的事,死的幾人都是我的客人,只是不知為何,他們從我這離開,回去之後便離奇地暴斃。”
離草忙追問:“怎麼個暴斃法?”
一夕眉眼微凝:“據說死時皆是面色烏青,唇色發黑,全身腐爛,那症狀,似是中毒所致。”
“若是中毒,那能下毒的嫌疑之人可就多了。”離草託著腮細細思量著,眉頭微蹙。
這事要真查起來還真不容易啊!
想了好半會兒,她道:“一夕,你且先將那些死了的人的姓名與住處告訴我。”
一夕頷首,取出紙筆寫在了紙上交給她:“便是這些人了。”
離草接過,掃了一眼,點點頭:“好,我一一查探去。”
一夕微微抿唇,輕柔一笑:“有勞了,只可惜我不能出這館門,不能陪你一道。”
“哪的話,我先去了。”離草跟他打了聲招呼,便踏出了門。
“你這小妖是否近日太閒了?”一出門,某魔便懶懶地開了口。
對她這喜好管閒事的毛病,他表示十分的無奈。
離草一面尋著第一人嚴老爺的住處,一面不以為意道:“我幫朋友怎的又不對了?”
“哼!本君看這孌童有問題,並非善類,你還是離他遠些好。”
離草撇撇嘴:“這話大叔你常說。”
反正只要是他看不順眼的,都覺得有問題。
蒼緋冷哼:“本君的眼光一向不會有錯。”
“是是。”離草隨口應和著,在一